傍晚的街头。
天空飘落着清新的雪花,为街边的路灯,广告牌,都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路人的穿着已经有些厚了,有穿着棉大衣,双手放到对称袖口里的,有有穿着厚厚的貂绒,大摇大摆的,自然,也有一些不畏寒冷,还站在路边,门口,穿着清凉的装饰招揽客人的女郎。
不过,这么冷的天,也没多少客人了。
街边除了汽车之外,不时也会跑过几辆象征着不列颠传统文化的马车,一阵的马蹄与车轱辘交织而成的声音,让人仿佛回到了18世纪的旧年代。
一排排充满了文艺浪漫气息的古建筑,让这城市少了几分浮华与喧嚣,多了几分艺术与历史浓厚的沉淀。
而夏新就这么快步的走过街头,走过一条条大道,朝着目的地走去。
他没有乘车。
一是他要熟悉下这里的环境,二是,他心中有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心想着,冥冥之中,因缘巧合之下,哪怕万一的可能,说不定,会看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只可惜,他并没有看到。
街边到处是些陌生人,有白种人,有黄种人,也有黑种人,看起来这繁华的大都市,汇聚了各国的人流,大家都忙碌着各自的事情,鲜少有人会对夏新多看上一眼,即使有,也是冲着他胸口勋章的。
沿着那流淌着的泰晤士河往上,夏新很轻松的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疗养院……
……
……
夏诗琪外边穿着一件不算薄,但也不算厚的粉红色卫衣,搭配一件绒裤,从前台护士谨慎的目光中,走出了修养的楼房。
她不是夏新那种常年受伤唐病床上,有着变态恢复力的身体,她属于娇生惯养的体质,一点小病小痛都需要慢慢调养,就更不用说这次差点身亡了。
她已经在这调养了好几个月,身体也调养的差不多了。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但医生不这么想。
很多时候,不对,是绝大部分时候,家长宁愿相信一个外人医生,也不会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女,夏诗琪的话语并没有用,她要回国的要求也再次被驳回。
好在,她现在因为身体好多的关系,已经可以随时出来在这度假胜地般的疗养院周围逛逛了。
就是,感觉有些冷。
他的卫衣里边其实还垫了一件羊绒衫,一件贴身衬衫的,但,这并不能让她觉得暖和,他平时都习惯穿许多,把自己包裹的厚厚实实的跟粽子似的。
医生的说法是,这就很足够了,总是穿那么多,总出汗,对于人体的免疫调节功能是会有影响的,会影响身体器官的正常工作,且大大降低人类身体自身的抵抗力,很多东西都是适可而止最好的,比如说穿衣服。
夏诗琪一直不明白那几个庸医是怎么进来的,是靠裙带关系吗?
他们听不懂自己说冷吗?
而医生总是在对她进行全身测量之后,告诉她说,你的体表各温度都很正常,会觉得冷只是你的心理因素,你认为自己冷而已,其实你并不冷,你必须适应身边的环境。
夏诗琪每次听到这话,都恨不得抓起旁边的杯子甩到对方脸上,到底是我的身体还是你的身体,你能比我更了解我的身体吗?
你是色魔吗?
变态!
不过,她有些怕生,对于外人一般不太敢乱来,除非对方先对她无礼,让她急得跳脚,正常情况下,不管她心理活动多剧烈,表面上都只是温驯的小绵羊而已。
会听父亲的话,也会听医生的话。
她属于典型的窝里横。
只对自己熟悉的人横。
至于她熟悉的人,……一个是至今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哥哥,而另一个则是,她觉得那是个变态禽兽色魔流氓下流粗俗无礼不要脸看起来温柔实际内心阴暗不知不觉就会被欺负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被欺负了的死变态。
还是个食言而肥,不信守承诺的死变态。
恩,从某个时段开始,夏新在夏诗琪心中的评价就以每天10个点跌停的速度,直线下降。
跌的比国内股市还凶。
夏诗琪抬起小脸看了看阴暗暗的天空,感觉今天也不是个好日子。
天空飘散着小小的,美丽而晶莹的雪花,虽然漂亮,却并不让人喜欢,因为几朵雪花调皮的钻进了脖子里,让她冷的浑身一哆嗦,然后缩起了脖子,不留半点缝隙,鼓着小脸,把手伸进了衣服两边的口袋里。
她沿着那贯穿疗养院而过泰晤士河一路走去,路上并没碰到几个人。
因为大部分病人多半是在休息,或者,还缩在被窝看报纸,看新闻呢,很少有像她这么年轻住这疗养的女生。
医生也建议她多走走。
夏诗琪一路来到了一架自动售货机前,然后盯着售货机上下看了看,又左右看了看,最后很谨慎的选择了一款罐装热咖啡,她觉得这能给自己暖暖身子。
为自己来点温度。
夏诗琪摸了摸口袋,摸出了几枚硬币,稍稍踮起脚尖,把硬币塞进了投币口里。
然后伸过小巧的食指点了下热咖啡,就听“哐当”一声,有什么东西从下边出来了。
她喜欢这个声音。
她现在又渴又冷。
夏诗琪拿出热咖啡,先捧在手心搓了搓,又放到了自己冰冷的小脸上搓了搓,顿时就像小猫一样,露出了异常舒服柔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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