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炕头热乎。”
苟超将童家娘子让到炕上坐着,又去忙着给他倒水。
“有事慢慢说,我厨房里坐着热水呢,先给婶子暖暖身子。”
现在正是三九天时,永宁县的河流虽不结冰,但也干冷的厉害。苟超每日里穿着自制的毛衣毛裤,外面还要套上絮了芦花的夹袄,可依旧冻得不行。
童家娘子显然更加耐寒,从外面进得屋来都伴随着一阵凉气,可她连哆嗦都没打一个。要知道童家人只有石头和虎妞被苟超送了毛衣,两夫妇平日里就紧穿夹衣而已。
“大郎这屋子可够暖和的,都赶上过夏天了!”
苟超端来一碗菊花茶,听她说得夸张,就接到:
“哪有那么热乎,这不都是把窗子堵得严实么,你看这屋里黑的!”,谦虚了一句,又说道,
“早说住炕暖和,还要给你家打一铺,这样石头和虎妞也能过得舒服,可大叔非说不用,他到底咋想的?”
这话可问进了童家娘子的心坎里。想当初,赵家大郎能打会热的土床还是她最先传扬开的,早就眼热的不行。凭两家的关系,只要当家的点个头,她敢说大郎东西都不会要,就会先给她家来一铺。
“那会儿大郎不是忙么,等大郎有点空闲这就进了腊月,天寒地冻的也不好动土,就寻思来年再请大郎帮忙。”
一听这话,苟超忙实心的说道,
“现在黄泥也没上冻,再说你家那屋子也小还没有厨房,用不上半天就能盘上,要我说还是这两天就打上一铺。现在才进腊月,还得熬过正月才能暖和呢。”
童家娘子听得意动,可想起当家的所言,就不好自作主张,有些犹豫地说道,
“大郎晓得俺那屋子,这要是东屋起一铺炕,就得都挤到西屋,两张床也放不开,还是开春天暖再说吧。”
“那有什么,我这炕大,到时候就让大叔和石头来住两天,委屈婶子带着虎妞忍忍,也就三两天的功夫!”
话说到这份上,童家娘子实在不愿再做推辞,决定回去必要说服自家男人答应,就合不拢嘴地笑道,
“那怎么好意思!”
两人又唠了一会家常,童家娘子才想起正事,忙拽回话题。
“瞧俺,光顾自家事了,给大郎带的喜事还没说呢!”
苟超还真有些摸不着头脑,呆呆地问了一句,
“啥喜事?”
童家娘子见他那副傻样子,忍不住打趣道,
“怎地一说到这喜事,大郎的机灵劲儿就没了,还能有啥喜事,人生喜事呗!”
人、生、喜、事,不就是婚姻大事?我靠,这是要来给我说媒?
苟超万万没想到竟是此事,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的?”
见赵家大郎终于反应过来,童家娘子倒是不急着说了,反而卖起关子。
“按说这是里正娘子来说更合适,这不咱两家关系近么,大郎又没长辈在此,怕大郎面小,不好意思,就让俺来探探大郎的口风。”
“大郎年纪不大,可这有本事的大名都传出了村,好些有适龄闺女的人家都相上大郎了呢,就是不知大郎什么心意,不好贸然来访。大郎也晓得,这女孩子家的名声最是……”
苟超这回是真反应过来了,童家娘子的确是来给自己说媒的。
想到这具肉\身顶天不超过十五岁,甚至连生理性遗精还没有,就要准备成亲了,上辈子二十几岁还没牵过女人手的苟超顿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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