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轰,搞点回来。”
连着几天睡热炕,气温又下降的厉害,今早起床二蛋这个小家伙就有些不舒坦。鼻头被擤得红红的,也没多少鼻涕出来,可就是不通气。
苟超将他托付到童大壮家与石头一块玩耍,自己紧紧衣领就往县城走去。
天气是一天凉胜一天,苟超和二蛋却还穿着夏日的草鞋,大清早的兄弟俩都有些不爱下地。给二蛋脚上裹了破麻布当袜子,又往草鞋里塞了些芦花对付,只等着今天回来,求村里的老妪帮忙给做两双秋鞋。
怕二蛋身上不舒服,再依赖找哥哥,苟超连顺风的牛车也没搭,一路连跑带颠的赶到城里。却没直接往铁匠铺而去,竟是朝往常送货的食肆走去。
因今日苟超走得快,到得城里还没到正晌午,食肆里还没上客。那掌柜的见苟超老远走来有些意外,连忙迎了上去。
“大郎怎有空到某这来了,快请里面坐。”
苟超心中有事,实在懒得再跪坐那里,就拱手与掌柜问声好,直接道明来意。
“掌柜不用客气,我这回来是有些事情想与掌柜的合计。”
那掌柜的见他面露难色,就爽快德说道:
“某与大郎打过这长时间的交道,大郎的为人某是信得过的,莫非是一时手紧?多了不敢说,一贯两贯的某还拿得出,大郎只管开口。”
苟超见他为人如此仗义,内心更是犹豫,最后还是咬咬牙说道:
“掌柜觉得我那饴糖用着如何?可想也学着做做?”
那饧糖当然是好的!虽然用过后比用蜂蜜来的色泽口感稍逊一筹,可来源稳定啊,想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用。且价钱与南方来的石蜜可谓天差地别,不仅能用来调味,本身还能当做吃食来卖,这样的好东西竟然不再捂着?
掌柜的心思电转,最后还是语重心长地说道:
“某说句实在话,大郎这手艺是可以传家的,大郎若是手紧还可再想办法,这手艺若是传出去,可真就散开了。”
苟超感激地朝掌柜再施一礼,坚定地说道:
“谢谢掌柜的替我着想,不过我已经想好了,还是要将方子卖出去,专心打理农事。”
掌柜见苟超心意已决,也不再劝说,转而掂量着说道:
“某确实很想学这制糖的法子,可某不是专做糖料生意,倾家之力购得秘方不是治家所为啊。”
苟超见他以为自己要狮子大开口,忙解释道:
“掌柜无须担心,我这秘方不是卖做独家,只要出钱两贯就行。且县里两月之内,我保证只卖给你和散卖饧糖的少年之家。”
掌柜的倒没误会苟超要高价,只是盘算了自家与那卖糖少年的拿糖数量。那少年常来附近散卖饧糖,买卖好坏他也大概有点成算,估摸着赵家大郎只卖糖这一块,一月少说有一贯半的进项。没想到——
“真个只要两贯?大郎可是亏了!”
苟超当然知道是要亏了,只是不想再将这烫手山芋攥在手里,也只有忍痛卖了。
那少年人家之行就更顺利了,答应他们可以分期付款,到第二个月底付清两贯铜钱,苟超就把熬糖的方法细细地说与少年之母,承诺下次进城还会来回访,引得全家感恩戴德就要给苟超行大礼。
办好了麦芽糖的事情,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苟超就问了鱼虾市场,准备大肆采买一番。
鲍鱼之肆不仅气味难闻,还萦绕着许多蝇虫,被县令安排在内城外围,苟超就近去了城北的鱼市。
“都来瞧一瞧啊,新捕的河鱼,肥的很咧!”
“河蟹!河蟹!新鲜的河蟹!”
“大虾,大虾,看看俺的大虾,不买后悔哩!”
虽然早市已过,可鱼市还十分热闹,揽客的卖货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苟超嘴馋螃蟹,直奔卖虾蟹的地方,挑肥硕个大的买了一大竹楼。想到要请客,又买了一条三斤重的大草鱼,才又回到城西的街市。
从布行出来,苟超包袱篓子挂了一身,急忙忙得又往往铁匠铺子赶。
“大郎看看这马蹄铁打的是否使得?”
老铁匠见到苟超仿佛见到了亲人,热情的不得了,早早就把订制的铁具准备好喽。
“大郎说说,这物件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某可是琢磨了老久!”
苟超之前和他卖了个关子,非说等到打成之后才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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