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紫陌,斜阳暮草,长安道。将临长安雪满城,恐逢此地故人认。
几日行军,宛秀军行至长安已薄暮,便在近郊驻扎下来。
张野见这座熟悉的雄城屹立于前,多少年的风雪,多少年的花琼,它不曾有半分的沧桑,依旧是当年的样子,曾经多少次的归来,不曾入城只在近郊墓处,昼夜挣扎。城中太多的往事,太多的回忆,不敢去触碰,怕是碰着了便是一个头破血流。
初到长安,张野便默然不语,杨念也似想着什么,行苦见两人皆有心事,安顿好小韦皋之后,便早早准备入寝。
安详宁静的冬夜,城中喧闹传出,行苦念着归寺即在眼前,辗转难眠。便点着灯,想着打坐片刻。
左见杨念搂着小韦皋,右见张野双目微闭,却是双拳紧攥,两颊似有泪痕。行苦叹其不易,便默默吟着佛偈。
青灯微烁,映在行苦的脸上,一夜便这样过了。
清晨,张野等人早早醒来,见行苦盘坐着。张野为其披衣,刚披上,行苦便惊醒,见是张野,念着一声阿弥佗佛,算是打过招呼。
张野见行苦醒来,便领着几人前去用餐。餐罢,张野前去议事,行苦几人回道帐内,行苦对杨念开口问道:“已到长安,小僧不日便回少林,不知杨念兄做何打算?”
杨念见是行苦问他,便回道:“小师傅无须客气,杨念字月观,小师傅直呼我名便可。”想了想又回道:“杨念也不知此去何方,不过杨念有言于先,小师傅救我手足一众人等,杨念所想便是随小师傅前去少林!”
行苦闻杨念之意应是随其归寺,便立刻回道:“月观不可,前路如何小僧自不得知,月观何不留于军中,建功立业!”
杨念苦笑了一声说道:“小师傅应是不知杨念家事,我杨家万不可助李唐。至于何故,实乃祖训不可违之!”停了下,接着略带疑问的问道:“莫不是小师傅觉得杨念武艺不佳,护不得小师傅?”
行苦却扭头看着小韦皋,回道:“离城那日,遇着小韦皋,便应其寻着他母亲。现今如此,不知寺中哪般模样,这些时日在离城百姓中寻着,也不见其母,道之听小韦皋口音,想来也是长安人士,或许其母已在城中,便想这些时日帮其寻母。”
杨念见行苦提及韦皋,想着这几日与韦皋相处,这孩子着实惹人喜爱,便应道:“此事交予杨念便是,只是杨念大恩未报,望小师傅静待数日,待此事之后,杨念随小师傅前往少林!”说着也不由行苦答不答应,便陪小韦皋玩耍去了。
行苦只得暗自无奈,便起身,欲在军中行走,看看军中之态,却是刚出门便见着张野匆匆而来。便问道:“道之何故行色匆匆?”
张野虽见是行苦,却没停下脚步,边走便说道:“小师傅,道之须得即刻前往宫中。”
说着,张野片刻便从帐中走出,后随哥舒曜策马入城。
一路风华烟尘客,哥舒曜几人很快进了城。
城中虽谈不上狼藉,却也没了长安往日得繁华!茶坊尚新,依旧无人访;酒庄余香四散,路人却形色匆忙!哥舒曜领着众将到了兵部,却见无守门之卫,便领着众将走了进去,入门,却只见一扫地之仆从,仆从见军士前来,便说道:“将军,莫不是哥舒翰将军之子?”
哥舒曜见此人认得自己,也不与他废话,便问道:“大人等人去往何处,何故此地竟无人看守!”
那人回道:“小人也不知,这些时日一直如此,听闻今日大人去往大明宫中,临行前说着唯宛秀未曾到矣。”
哥舒曜只听得大明宫三字,便领着众将又是急忙赶往大明宫中。不久便赶至宫外,却见大门紧闭,左寻右寻,便见一骥红尘而来,似有什么重要公文军情,只见那一骥自右侧门而过,众人便寻着那人之路行了过去,便见黑甲重兵,不是玄甲军又是何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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