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野哦了一声回道:“莫不是我此番升官?”
哥舒曜笑了笑回道:“你个野小子,就你知事!”
张野闻哥舒曜言回忆往昔诸事,不觉心一痛,心中念着李隆基啊,李隆基至今日方知李家之错,何曾想过我张家这许久以来之痛。想着想着便面容肃穆,眼露凶光。哥舒曜不知何事,见他露出每逢杀敌之时方才露出的目光,便知他应是又忆其往事,便想分其心问道:“野小子,何故今日方归?”
张野闻言便将归路之事告知,哥舒曜闻言,便回道:“此事,你自可归置,至于你,我上言振威副尉。”
张野咂了咂,似难以相信的回道:“连升六级?若不出之你口,乃旁人之言,我道不为信!”
而行苦见张野久久不出,往四周望去,便见草棚之下一军医正煮着药草,见不远处,想来张野出来也能一眼看到自己,便走了过去。
初行几步,便是般若清音;禅语道出红尘情。只是霎那,羁绊的宿命轻轻拨动了琴弦。几回迢迢而来的寻找;几度岁月磨合的沧桑;几瓣目过千里的婵娟。似重逢,行苦不由自主的踏着轻快的步伐,走上前去。少女许是从未在军营之中见过和尚,一双汪汪似水的眸子便没有离开和尚,行苦见少女如此,略为慌张,低着头,走到军医处。
边走边念着:“阿弥佗佛,五蕴皆空,五蕴皆空!”却不见前方帐柱,便迎头撞上。却听耳畔传来咯咯银铃般的笑声,传入行苦耳中却如般若清音清澈心扉。只听咚的一声,那军医闻声便抬头看去,见一和尚,不知从何方而来,便没有搭理,行苦此时却是进退两难,只得硬着头皮对军医说道:“阿弥佗佛,张野队正携小僧欲往长安,小僧见施主在此行医,因得心中好奇,便想着帮施主照顾伤将。”
那军医闻是张野带来,想着往日张野的难缠便开口回道:“不必了,师傅还请去别出帮忙,诺,小女在此帮忙,并不需要人手。”
行苦闻言,突然灵光一现,便回道:“小僧这里有一伤员不知可否就医?”
想来是医者仁心,军医刚欲拒绝,听有伤员便改了口说道:“师傅快将此人带来让我看看!”
说完,行苦便转身将杨念带了过来,军医瞧了一会,便说道:“嗯,些许刀伤并无大碍,我观你身子强壮,静养几日便可,待我拿几副创伤药!”说着便走回帐内将药拿出交予杨念。并说道:“此药须文火口服,武火外敷,各熬两个时辰便可,若是把握不了火候便可找小女。”
杨念嗯了声,谢过军医便随行苦又回到中军大帐帐前。
行苦走时,看了眼军医之女,却见其似惊奇完之后便去忙照顾伤将之事去了,脑中却是想着她,想着这也是救死扶伤,想来菩萨亦复如是。想着想着便走到帐前,却是转念一想自己乃佛门中人,即是普通百姓也知非礼勿视,自己乃佛门中人却念着姑娘,想来也是修为不够,便心中默念着般若经,暗暗警醒自己。
却听帐内传出哈哈大笑,不是张野还是何人!行苦见张野出门,连忙走了上去问道:“道之何故如此愉悦?”
只听张野缓缓说道:“小师傅,天大好事,张野自此之后,任去长安,不必躲藏。”见行苦听得迷糊,张野便又继续解释道:“安禄山叛将等已攻到潼关,潼关岂易攻破,但守将高仙芝、封常清二将据守不出,引得皇帝不悦,加之宦官边令诚煽风点火,故皇帝十分不悦,据言气至扬言欲斩高仙芝,虽不知此言真假,不过高与昔日李林甫交情匪浅,乃至于牵扯李家后人。故此我家将军告知我往日之事亦无事!”
行苦释然,却仍有疑问得问道:“阿弥佗佛,道之,小僧一言不知当不当说?”
张野见行苦似有困惑,此刻心情极佳便说道:“无妨,小师傅但说!”
行苦想了想问道:“非小僧多言,道之在中军帐下,将军之前不该如此放纵。”
张野知行苦是为他着想,不该在长官之前放声大笑,也知行苦不知他与将军关系便开口解释道:“哈哈,多谢小师傅关心,小师傅应是不知我与将军之谊,昔日哥舒翰将军与家父交情甚笃,这点道之曾与小师傅说过。却不曾告知小师傅宛秀军将军乃哥舒翰长子哥舒曜掌管,哥舒曜虽长我些许,但早年长安之际,虽非多年一同长大,亦可称得上总角之交。故这些年一直是亦师亦兄,不然道之小小队正怎可在千人之中如鱼得水,小师傅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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