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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位师叔伯?”君泽玉望向夜空的眼睛里由浑浊而变得深邃。
“是天邪,天少两位星主。”关山说道。
“这一战,可容不得闪失。”君泽玉摊掌接着轻若鸿毛般飘落的雪。
“是。”
“偷天换日的事,谁来做?”
“恐误了大业,天机星主决定亲自出山。”
“师尊?”
君泽玉有些诧异。
沉思片刻之后收回微凉的掌心。
君泽玉点了点头:“也只有师尊出手,才可保万无一失!”
关山默不作声。
身旁牧千野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袖。
“怎么,还有何事?”君泽玉转身望着不肯退去的关山说道。
关山单膝跪倒,将头埋得很低。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他要说的话很可能会让自己见不到大燕四十二年头场雪晴,会让他丢了性命。
“恕属下直言,大人您是否……”
他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虽已下定决心,却还是有所顾虑,不能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顾虑。
仿佛居高临下的君泽玉俯视着这位昔年书院里对立的同窗说道:“是否如何?”
似是察觉君泽玉气息与神色渐而变得冷漠,牧千野也连忙跪倒,向同袍关山递了个眼色。
关山咬牙说道:“是否还顾念当年同袍之谊?”
君泽玉眯了眯眼:“这话怎么说?”
“以军师大人之智,断不会于百万盟军之中寻不到抗衡雪霁之人。属下认为两战皆败,原因只有一种。”
关山的话只说了一半。
然要表达之意却极为明白,比这场雪还要透白。
如同完颜无双一般的思维。雪霁再如何锋利,凝雪公主修为再如何高深精湛,也没有人会认为君泽玉真的对其束手无策,无论七州域盟军还是大燕帝国太子爷。
如果要说两战皆败的缘由,关山只能想到一个理由。
昔年十子同袍的理由。
他觉得是君泽玉顾念往日情义不忍下手。
便是这么简单!
说出来却又极为困难!
君泽玉俯视着二人暗自冷笑,他上前半步将关山与牧千野二人搀扶而起,盯着后者的眼睛说道:“如果本军师真的对她束手无策呢?”牧千野诚惶诚恐,低头不敢与之直视。
关山却抬起头与君泽玉对视,不让一分:“属下保举一人。”
“够了!”君泽玉甩了甩衣袖。
一股本不该有的可怕气机散发而出。
浑身杀机四溢。
内心震颤的关山与牧千野齐齐跪倒。
君泽玉冷眼俯视着两道背影:“莫不要以为本军师不知你心中所想。书院覆灭的根由在于道宗大人那位川字门徒。你二人因此心中记恨百里长风,便盘算着本军师将他唤至阵前,与凝雪公主互相残杀,一举而数得,是也不是?”
被看透心机的二人额前冒出冷汗,连忙叩首惊慌失措:“属下不敢!”
中军帐前的气氛凝结了片刻。
没有人说话。
甚至也没有人呼吸。
他们于无声处,亲身感知着君泽玉四溢的如洪杀机。
这是一种折磨。
两人在煎熬,等待着死亡般的煎熬。
君泽玉瞥了一眼中军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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