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南琨的话未说完,便被晏君清焦急地打断了。他后脖子落满了冷汗,警惕地环顾四周,祈祷周围隐匿保护的暗卫靠的不太近,以至于听到他们的谈话。自己父王把持朝政多年虽然是事实,但到底没有篡位夺朝,北晏天下仍旧是晏君复的,有些话,不能乱说。况且名不正言不顺,这也是晏辰除了兵权掣肘外,迟迟没有称帝的原因。现在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被南琨这么堂而皇之地宣扬出来,若是真的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你怕甚?”南琨还想继续说,又被打断了。
“表哥,北晏陛下一日在位,就是陛下,这些于我北晏人而言,大逆不道的话,还请琨表哥不要再说了。恕君清不能抗旨和表哥组队,君清先行一步了。”说罢,晏君清没有再理会南琨的脸色,拉着缰绳,掉转马头,带着自己的随从离开了。
南琨看着晏君清的背影,不以为意,甚至有些嗤之以鼻。姑父晏辰有勇有谋,敢作敢为,是一代枭雄,怎么生了个这么软手软脚的儿子?他看着晏君清走远了,才掉转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策马而行了。
月熙霖在四人当中,看上去像是最无害的。他武功最平淡无奇,而且温和话不多,脸上总是洋溢着微笑。与之形象相符的是,月熙霖并没有入山腹地太深。他年龄也尚小,不敢过于冒险。所幸这里虽然没有能给自己加分的野猪之类较为凶猛的猎物,但动物却不少,而且多没有什么攻击性。他拉弓射箭,姿势标准,动作流畅,准头也有,只是少了些力道而已。
而漠千狐,一入麓山山林便朝着山腹深处最危险的那片区域直奔而去。但是却在两区域的交界之处徘徊,迟迟没有进入,不知在考量着些什么。片刻,他耳朵一动,然后像属下打手势,众人均静悄悄地化整为零,钻进林子里躲了起来。
漠千狐刚刚躲好,身后南琨一行人便到达了。与漠千狐不同的是,南琨没有丝毫停留,直击危险区而去。而南琨进去之后,漠千狐也将所有人召唤而出,命大家动作稍轻,在南琨队伍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卫章以及一些武将,无论武功还是经验,都是顶尖的。所以若他们认真地打猎,简直就是在欺负那些娇生惯养的皇子们。他们就随意走动走动,顺便打打猎物就好了,反正也没有人太关心他们的成绩。他们的存在一是能明面上保护各国使臣的安全,另外一方面,稍稍给他们增加一点压力和打猎的趣味性而已。
远处,卫章与晏君清不期而遇,两人互相对对方微不可微地点了点头,而后又朝着他们原本要走的方向继续前行了。
诺大的麓山迎来了近几年来最热闹的时候。因为除了几队参赛队员,隐匿的禁卫军外,尹风还带了一队人,正在悄悄潜入麓山之中。
看台上,主位上的晏君复仍旧正襟危坐,身旁跪坐的瑾瑜,由于起了个大早,现下困了,便趴在矮几上,打着瞌睡。晏君复将一件白色狐裘披在她的身上,然后将她的上半身从矮几上揽入自己的怀中。让她枕着自己的腿继续熟睡。
瑾瑜感觉周围环境更加温暖和舒适了,也睡的更加香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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