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里的群臣争执还在继续。
意见截然不同的两派臣子,以李尚书和顾海各自为代表,言辞交锋,互不相让。
李尚书气得脸红脖子粗,全然没了平日的儒雅风范。
顾海冷笑连连,言辞如刀,气势夺人。
论人数,李尚书那一方显然远胜过顾海这一边。不过,顾海战斗力惊人,在崔阁老和孟尚书的不时出言相助下,硬是挡住了对方人多势众的气势!
阿奕早已插不上嘴,眼巴巴地看着一展雄风的顾海,心里默默祈祷。再拖延一些时候,等母后收到消息,及时做好应对安排……
韩王世子的挺身而出,彻底扭转了李尚书的劣势。
只见韩王世子冷声叱责:“我等只是要前去探望皇兄,为何到了顾尚书口中,便成了逼迫中宫之举?”
“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若皇嫂心思坦荡,便该丝毫无惧!”
“顾尚书身为皇嫂的娘家人,在此事上应该避嫌。此时顾尚书奋不顾身,以一己之力舌战群臣,百般阻拦。莫非是知道我等一旦前去,就会察觉出不妥之处?”
顾海神色一滞。
说到底,群臣要面圣一事,并不是什么出格之举。
便是皇上病重,也该不时在臣子面前露个面,令众臣心安。天子连着几个月不露面,谁心中不曾起疑?便是顾海自己,私下也曾思虑过多回。
魏王世子也站了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去一看便知。”
顾海终于沉默不语。
众臣一起看向储君。
阿奕手心满是冷汗,面容还算镇定:“也罢,孤年少识浅,说话没有分量,众爱卿既执意要去椒房殿,孤也无话可说。”
此言一出,众臣顿时一起拱手请罪:“微臣不敢!”
做都做了,还有何不敢的?
他们分明就是欺他年少根基不稳!
阿奕讥讽地扯了扯嘴角,到底还是忍住了口出怨言,淡淡道:“孤这便领着你们去椒房殿见父皇!”
……
二十余名朝中重臣,以韩王世子魏王世子为首,簇拥着年少的储君,声势浩荡地到了椒房殿外。
太医院的尹院使也率领一众太医前来。
尹院使恭敬地向储君拱手请安,眉宇间有压抑不住的跃跃欲试。
这几年来,徐沧大出风头。他这个太医院院使黯然无光,早已成了众人笑柄。此次终于有机会出手,彻底压住徐沧,他心中自是万分自得。
阿奕看着神色隐隐振奋的尹院使,目中闪过一丝厌色,冷冷道:“尹院使来得倒是及时。不知是奉了谁的命令前来椒房殿?”
尹院使神色略略一僵。
太医无召不得进后宫。这同样是宫中规矩!
韩王世子立刻为尹院使解围:“还请殿下勿怪。是我派人给尹院使送了口信。尹院使对皇上一片忠心,早有为皇上看诊之心。所以才会来得这般急切!”
尹院使感激地看了韩王世子一眼,然后张口附和:“是,微臣心忧皇上,闻讯之后迫不及待地前来。若有逾矩之处,还请殿下见谅!”
来都来了,不见谅又能如何?
阿奕心里憋着一团阴郁沉闷的怒火,无声无息地在胸膛燃烧。俊秀的小脸也没了平日的平和近人,板着一张脸孔。面无表情:“皇叔考虑得甚是周全。”
话语里满是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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