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也很快传到了太夫人耳中。
“宁姐儿果然聪明。”太夫人目中漾起一丝笑意:“出了这么一大笔银子,堵住了所有朝臣的嘴。”
以后谁还好意思提起沈氏的陈年旧事?
谁还有脸谏言皇上选妃入宫?
有这等贤惠慷慨的皇后,是天子之福,也是大秦之福。便是顾莞宁手段再凌厉,也无人会说三道四了。
顾海也笑了起来:“母亲说的是。此事一传开,上朝时人人对皇后娘娘歌功颂德,用词之肉麻,听的儿子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顾海言语诙谐风趣,哄得太夫人会心而笑。
自顾淙的死讯传来,太夫人便一直眉头深锁,已经许久未曾展颜。
便是顾海,也觉得心情轻松释然起来。
太夫人笑了片刻,忽地低声自语:“谨行走了已有八九日。也不知赶到边关没有。”
更不知此时边关到底如何。
边军死了多少人?顾家的家将们有多少折损?援军已经到了边关,是否扭转了边军的劣势?
顾海目光一闪,沉声说道:“近来战报颇为不利。援军抵达后的战报,还未送至京城。等再过一两日,便该有消息了。”
……
顾海所料没错,一天后,边军终于来了最新的战报。
抵达边关的驻军共有四万。驻军不及边军骁勇善战,论战力要差了一截。不过,有了增援,对边军而言总是好事。也能迅速补齐边军死伤过多的缺口。
一直处于劣势苦苦支撑的边军,终于喘了口气,小胜了一仗。杀了几千敌军。
看到这封战报,萧诩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目中露出振奋的笑意。
战报送达京城,先呈到圣前。然后,才会由中书令当众宣读。
萧诩习惯性地将战报给了身侧的傅卓:“傅卓,你来宣读。”
傅卓领命,上前两步,朗声宣读战报。
这份鼓舞人心的战报,由相貌俊逸声音清朗的傅卓读来,令人生出身心愉悦之感。众臣们个个面带笑容,十分振奋。
满殿中,大概只有一个人心情不太美妙愉快了。
这个人,就是崔三郎。
元佑帝在位时,身边只有一个中书令。到了萧诩这儿,中书令有两个,便分了左右。左为先,右为后,这是朝中惯例。
傅卓便是左中书令,而他这个才华横溢举世无双的崔三郎,委屈地做了右中书令,被压了一头。
换在以前,崔三郎也不敢生出别的心思。傅卓是傅阁老长孙,和天子自小一起长大,情分不同旁人。他想比也比不过。
现在可就不同了。
傅阁老在政治斗争中一败涂地,现在对朝堂影响力远不如前。相反,崔阁老如日中天,入阁时间不长,却已和王阁老分庭抗礼,颇受天子器重。
此消彼长,崔三郎不免生了几分骄矜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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