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诩神色不变,目光淡淡地扫过崔尚书的脸孔。
崔尚书年过四旬,不算英俊,却也相貌堂堂,方正儒雅。此时满脸肃穆,看不出半点私心。
傅阁老也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崔尚书言之有理。安平王当年曾犯错被罚,不过,到底是皇上胞弟,今日又在殿外跪地哭喊。不知是受了什么冤屈,令他这般不顾颜面不顾体统。皇上不妨听上一听。”
一派为皇室操心的阁老风范。
萧诩目光一闪,心中冷冷一笑。
萧启几乎喊破喉咙,翻来覆去喊的那几句话,殿内还有谁听不到的?
别人只听没听见,崔尚书和傅阁老却忍不住了。无非是听闻沈谨言的名讳,牵扯到顾莞宁,立刻便动起了小心思……
不过,一个是当朝首辅,一个是吏部尚书。既是一起张口了,他这个做天子的也不便视而不见。
而且,萧启今日一副不撕破脸皮闹腾开来誓不罢休的架势……
罢了!就让他进殿,看看他要闹腾到何等地步。
萧诩目光掠过傅阁老和崔尚书的脸孔,淡淡说道:“既是傅阁老崔尚书发话,朕便见一见安平王。来人,宣安平王进殿。”
天子神色淡然,看不出喜怒。
不过,君臣同殿一年多。众臣们对天子的脾气也渐渐了解。此时这样,已是不悦的表现。
傅阁老神色如常,崔尚书也岿然不动。都是先帝老臣,在朝中安稳屹立数年,自有心机城府。不至于为了天子不快便心生慌张。
韩王世子冲魏王世子使了个眼色。
不知道萧启又折腾什么幺蛾子。
魏王世子眉眼不动,颇有些“清风拂面我自岿然不动”的淡定。
又装模作样了!
魏王世子心中嗤笑一声,目光瞥向殿门方向,丝毫不掩饰自己看热闹的兴味。
……
很快,安平王萧启便进来了。
众人早有心理准备,可在亲眼见到萧启凄惨的模样时,还是齐齐吓了一跳。
这……这也太惨了一点吧!
沈谨言幼年时练过拳脚,适逢身世变故,后来便沉寂下来。又一副白皙文弱的样子,显然不是什么高手。而萧启,实打实地练了数年功夫,身手颇为不弱。怎么会被沈谨言揍成这副德行?
韩王世子脱口而出:“萧启,你怎么被揍得这么惨!该不是动也没动任凭人揍的吧!”
这句话,显然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萧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满面泪水地跪倒在地,用力磕了三个响头。咚咚咚三声闷响,听的韩王世子都替他疼的慌。
“皇兄一定要替我做主!”
萧启哽咽不已,满脸血痕,看着不觉可怜,倒有些滑稽:“那个沈谨言,狗仗人势,肆意妄为,视皇室尊严为无物。我身为亲王,被殴打至此。皇兄若不严惩,以后还有谁会将我这个亲王放在眼底。又有谁会将皇室宗亲当回事。”
又对掌管宗人府的荣庆王哭道:“我被人打成这样,荣庆王叔可不能不管啊!”
荣庆王抽了抽嘴角,神情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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