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如今常住宫中,每隔五日才回府一次。
这一晚,太孙刚回梧桐居,还没和顾莞宁说几句话,李侧妃便来求见。
太孙心中有数,对顾莞宁说道:“李侧妃一定是为了衡阳的亲事而来。我出去见见她。”
自衡阳郡主闹了那一回之后,顾莞宁和衡阳郡主平日极少见面,对她的亲事也并不插手过问。闻言随意地嗯了一声。
阿娇见太孙要出去,立刻在床榻上站了起来,伸出小胖胳膊,奶声奶气地喊着:“爹,抱抱。”
阿奕不甘示弱,站在姐姐身侧,也喊了一声爹。
如今两个孩子已有十六个月,已经能站得很稳,说话也清楚多了。这两声爹,都叫得颇为清楚。
太孙听得心花怒放,俊脸上满是愉悦的笑意:“乖乖阿娇,乖乖阿奕,都到爹这儿来。”
两个孩子争抢着扑过去。阿奕离得近些,抢先一步到了太孙怀中,占了大半位置,顿时高兴地咧了小嘴。阿娇稍稍迟了一步,心中不甘,竟转头就咬了阿奕一口。
阿奕的小胖脸蛋上,顿时多了一道牙齿印记,立刻委屈地哭了起来。
太孙哭笑不得,忙低头哄儿子。
顾莞宁皱了皱眉,上前将阿娇抱了过来,放在一旁的地上,俯下身子说道:“阿娇,不可以这样欺负弟弟。”
阿娇眨巴着又圆又亮的眼睛,娇滴滴地喊了声娘。
往日这一招百试百灵。
今天却不管用了。
顾莞宁依旧绷着俏脸,声音远比平日严厉:“娘说的话,你一定听懂了。你和阿奕是姐弟两个,要相亲相爱。你不准随意地欺负阿奕。听见没有?”
阿娇颇为早慧,哪怕听不懂这么多话,也从顾莞宁从未有过的严厉语气中感受到了被训斥的滋味。
“爹,”阿娇立刻转身找靠山。
太孙一颗慈父之心立刻被勾了出来,张口就道:“阿宁,女儿还小,还不懂事。不是成心欺负阿奕,你就别训斥她了。”
顾莞宁轻哼一声:“她哪里不懂。连找靠山都懂!再不管着她,以后可不得了。时时处处都要霸着阿奕。你忙你的去,我管教孩子的时候,你别插嘴。”
太孙默默地看了可怜兮兮的女儿一眼,又默默地看了绷着俏脸的顾莞宁,然后将已经停了哭啼的阿奕放在床榻上,走了出去。
阿娇:“……”
阿娇没了指望,只得老老实实地转过身来,乖乖说道:“娘,我错了。”
这个小人精!
顾莞宁眼里有了笑意,却依旧沉着脸问道:“你错在哪儿?”
阿娇口齿十分清晰:“不该,欺负,弟弟。”两个字两个字地蹦出口,倒是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
“你知道就好。以后再欺负阿奕,娘亲就不止是说你几句了。”顾莞宁数落阿娇一通,又看向阿奕。
这一看,不由得哑然失笑。
阿奕早已将刚才挨咬的事忘的干干净净,坐在床榻上,高高兴兴地扯了枕头抱在怀中玩。
一盏茶时分后,太孙回来了。
顾莞宁哄了两个孩子睡下后,才低声问道:“衡阳相中了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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