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完太子妃后,太孙和顾莞宁一起回了梧桐居。
“此事十有八九是齐王从中捣鬼。”太孙脸上笑意全无,目中闪过寒意:“和王家结亲,是为了拉拢讨好皇祖母。设计陷害父王,是要让皇祖父对父王失望寒心,生出另立储君的心思。”
一招接着一招。
齐王果然好手段。
回京城未满三个月,已经彻底扭转劣势。
顾莞宁也皱起了眉头,低声道:“以齐王的手腕,既是暗中设局,怕是难寻蛛丝马迹。”
齐王的精明厉害,夫妻两个前世都领教过。
太子和齐王一比,确实太过平庸。唯一的优势是身份占长,又生了一个颇得圣心的好儿子。
太孙略一思忖,张口道:“不管如何,先要稳住阵脚。这个郑环儿,生死都不足惜。只怕齐王会暗中滋事,借机大做文章。从明日起,我就回宫中,盯紧齐王在宫中的动静。皇祖父那边,也得竭力周旋。”
不管如何,太子都是他的父亲。
一个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遇到一个偏心又平庸的父亲,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只能跟在后面收拾残局。
在齐王父子还未俯首前,太子的东宫储君之位,绝不能有失。
顾莞宁和太孙心有灵犀,已然猜到了他心中的念头,轻声道:“你安心地进宫去,府里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太孙眉头略略舒展,握住顾莞宁的手:“阿宁,辛苦你了。母妃若有做的不周全之处,你不妨多多提点。”
太子妃心慈手软,未必能完全掌控内宅。有顾莞宁在,就不必担心了。
顾莞宁挑了挑眉,自信从容地一笑:“放心吧!郑舞姬一事,绝不会传开。更无人敢嚼舌。”
……
隔日,太孙回了宫中。
郑舞姬一事,知晓的人并不多。王皇后又下了严令,不准任何人提起半个字。因此,宫中风平浪静。
知道内情的韩王世子,忍不住拉着太孙到一旁,悄然询问:“二皇伯到底打算如何处置那个郑舞姬?”
太孙淡淡应道:“这是父王的事,身为儿子的怎么好过问。”
韩王世子碰了个软钉子,讪讪一笑,不再多言。
元佑帝还在气头上,连带着见了太孙,也没什么好脸色。扔了一大堆奏折给太孙:“一个时辰内全部看一遍,一一写上批阅。朕待会儿会亲自看。”
太孙听政只有三个多月,只学着看奏折,从未真正批过奏折。就算是元佑帝自己,也无法在一个时辰内批阅完这么多奏折。
这摆明了是故意刁难。
太孙没有多言,恭敬地应了一声。将一摞奏折搬至面前,迅速翻开浏览,思忖片刻,便提笔批阅。
元佑帝也在看奏折,眼角余光却一直留意着太孙的一举一动。见太孙冷静沉着不疾不徐,心里的那点迁怒,蓦然散了大半。
太子犯下的错,和太孙有何关系?
只是,天子一言,犹如千斤,不宜随意变更。
元佑帝收回目光,心想等过了这一个时辰,意思意思地数落太孙几句也就是了,倒是不必深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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