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宁微微一笑,应了一声,不疾不徐地走上前。不等元祐帝张口,便略略抬头,正好和坐着的元祐帝平视。
元祐帝也终于看清了顾莞宁的脸庞,不由得眼前一亮。
好一个冷艳夺目的少女!
只静静地站在那儿,已如明珠灼灼,光华难掩。
家世出众,又有这等相貌气质,确实是世间难寻举世无双。
就连阅遍群芳的元祐帝,也有惊艳之感。
太孙果然好眼光!
元祐帝一见之下,心中颇为满意,眼里流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你就是已故定北侯顾湛的女儿?”
顾莞宁微笑恭敬地答道:“是,我父亲正是顾湛。”
“你和你父亲倒是生的颇为神似。”
回忆起顾湛,元祐帝也有几分唏嘘感慨:“朕还记得,当年顾湛去边关之前,还未到弱冠之年,站在金銮殿上向朕自动请缨。英姿勃勃,神采飞扬。这么多年,依然历历在目。”
“一转眼,顾湛的女儿都已经长大成人了。”
而顾湛,却已为国捐躯,长眠地下。
想到忠心耿耿善于领兵征战的顾湛,元祐帝对眼前的美丽少女更多了几分好感。
太子因为顾湛的原因,对她另眼相看。今日在椒房殿,元祐帝也因为英年早亡的父亲,对她格外和善。
想及此,顾莞宁心里涌起微妙难言的滋味。
因为沈氏,顾莞宁对已故的父亲顾湛一直有些怨怼。怨他识人不明,怨他太过糊涂。可身为顾湛的女儿,她分明又一直活在父亲的光环和福荫下。
哪怕顾湛去世已有几年,众人提起他来,依然满口都是赞誉。
太子如此,元祐帝也是这样。
“多谢皇上盛赞父亲。”顾莞宁听到自己清亮悦耳的声音在回答:“说来惭愧,父亲离开京城的时候,我还未及周岁,对父亲毫无印象。”
“四年前,父亲战死的噩耗传至京城,我才惊觉自己竟连父亲生得何等模样都不清楚,实在是枉为人女。”
“多亏三叔,特意画了一幅父亲的肖像给我。我看了之后,才知道我和父亲原来竟十分肖似。”
是啊!父女两个不但容貌相似,气质也颇有类似之处。
说话时略略扬头的从容自信模样,简直如出一辙。
元祐帝眼中闪过追忆之色,口中笑着叹道:“定北侯一走,朕痛失左膀右臂。大秦江山,也少了一个能征善战的猛将。”
现任的定北侯顾淙,虽然也是顾家儿郎,领兵打仗却远不及顾湛。
“你的闺名是莞宁,朕直呼你的闺名,你不会觉得唐突吧!”元祐帝的态度格外和气。
顾莞宁笑着应道:“皇上肯称呼一声莞宁,是莞宁的福气,怎么会唐突。”
宠辱不惊,不卑不亢。
看一个人顺眼时,总是越看越顺眼。此时的元祐帝,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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