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沐浴完后,郦南溪磨磨蹭蹭的半天不肯就寝。或是收拾一下桌子上那根本不散乱的书籍,或是在箱子边看半天明儿到底穿什么。
即便不在收拾东西,她也是要盯着几个墙角。
总而言之,就是不肯往床上去看就是了。
重廷川衣裳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倚在床头看书。可是,他左等右等,就是没有盼到自家小娘子过来。
最终他忍不住了,翻身而下,三两步跨到郦南溪身边,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有什么不对劲?”
郦南溪稍稍后退了两步,讪笑道:“没有什么不对劲。就觉得……好似没有打扫干净?”
看了她刻意往后退的模样,再听她说话时候那紧绷着的声线,重廷川有些明白过来,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在怕什么。”
“没有怕啊。”郦南溪十分认真的回答:“六爷怎会有那种想法。”
重廷川也不说话,就这样唇角微微勾起,目光清淡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
郦南溪渐渐的有些撑不住了,脸颊绯红的低下了头,盯着自己脚尖,喃喃道:“就算我承认我在怕,也没有用啊。”
他又不可能不给她上药……
还有那事。
他一开始了就停不下来。
偏偏持续的时间还那么长。
郦南溪越想越紧张,肩膀都缩了起来。
重廷川终是不忍心再吓她了,探手楼主她的肩膀说道:“怕甚?第一次疼一些,往后就无碍了。更何况张老太医给的药很好,给你抹一抹伤口就不会疼了。”
郦南溪根本不信。
那个家伙又长又大,差点要了她半条命去,怎么可能不疼。
重廷川在她腰侧捏了一把。感受到她痒的瑟缩了下,他就在那里又揉了两把,“真的。初时伤口疼过去后,往后就没那么疼了。”
他基本上不会骗她。不过,那是指除了有关这事儿以外的……
和这事儿有关系的话,谁知道他讲的是真是假?
郦南溪半信半疑,“真的?”
“那是自然。”重廷川刚才一直在偷眼看她忙里忙外的娇俏身姿,这会儿早就有些忍耐不住了。不过是顾忌她身子不太好,所以才没有直接将人撂床上当即给办了,“我给你上一上药,你就会知晓我所言是真。”
郦南溪到底是放心了些。又被他哄了好半天,这才迟疑着点了点头。
她既是同意了,重廷川就再没顾忌。把她按到床上后,指尖勾足药膏就给她往伤处抹去。
郦南溪想到过或许上药是要涂到伤口上,却没料到即便是上药,这种感觉也十分的让人难以忍受。
碰到伤口,有些疼。凉凉的,很舒爽。
最要命的是他的指。带出阵阵难以描述的欢愉,让她避无可避。
郦南溪攀着他的肩膀,初时还咬着牙硬撑着不出声,后来忍耐不住,呜咽着绽放了一回。
她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原先被他这般对待的时候,感觉也很强烈。但这次不同。感受强烈的同时,心底生出一种莫名的渴望。
双手放在他的肩上,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可是,身体的反应让她又有点想要搂紧。
重廷川本就是在拼命忍耐着。待到发现她的情|动后,他再也忍耐不住,当即挺身而上,彻底贯穿。
还是太大了。郦南溪轻哼一声,双眉紧蹙,身子扭着想要躲开。
重廷川本就是欢愉到了极致,再被她这样扭来扭去的一刺激,更是无法自控,登时驰骋前后,再也无法停歇。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唇上和颈侧。身体里火热一片。郦南溪想要躲开,却根本躲不开,只能浑身软软的无力承受着。
虽然有药,但她身量娇小,本就紧窄。对她来说,他那家伙实在是太雄伟了些。欢欣有,但,不适也有。
双重的刺激下,到了后来神思开始迷乱的时候,郦南溪忍不住呻|吟出声。
这一声声听在重廷川耳中,不啻于最好的催动之药,让他愈发的无法控制,抱着她不肯撒手也不肯休止。
一夜过后,天将明时,郦南溪终是哭着晕了过去。
重廷川又是自责,又是畅快,抱着她清洗过后,再次给她上了药。发现好似没有流血了,他这才放心了点。转眼细瞧肿的好像有些厉害,他的心就提起了些,暗道也不知到了晚上能不能好。
郦南溪醒来的时候,浑身都发软发酸,连根小手指都懒得动弹。
可是,该起来的还是得起。不然,没病没事的,被人知道自己是被夫君给折腾的下不来床,那可真是太羞人了。
因为重廷川不准年轻丫鬟们进屋伺候,所以夜间守夜的一般也是妈妈和婆子们。婆子们在灶下准备热水,守在外头的是妈妈们。
昨儿晚上是郭妈妈和岳妈妈值夜。听了一晚上的动静,两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瞧见郦南溪现状的时候,郭妈妈还是忍不住的心疼,“爷怎么也没个轻重?”
郭妈妈难受的给郦南溪穿着衣裳,低声的抱怨着:“奶奶跟爷说声,别什么都由着他来。这闹腾的太厉害了,对身子也不太好。”
岳妈妈的心情倒是很好。
在她看来,没什么比尽快来个小少爷更让人期盼的事情了。
“您也放宽心些。”岳妈妈在旁悄声劝郭妈妈,“爷待奶奶好,这不是该开心的事情么?”
说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国公爷的身体一向极好,精力也极好。偏又没有个侍妾通房的,自然要和奶奶相亲相爱了。
小两口关系和美,那可真是不错。说不得到了明年这个时候,院子里就能多上一位小主子。
郭妈妈欲言又止了半晌,最终叹了口气,认命的继续给郦南溪穿衣裳。
听着两人在那边轻声细语,郦南溪也觉得很是委屈。
她也不想每天早晨这么惨兮兮的起来。
但让她去和重廷川对抗,哪里能打得赢他?
不过……
想想昨晚自己的各种迷醉到极致之时的乱喊,郦南溪不由得面红耳赤,很有些心虚,赶忙岔开话题和两位妈妈说:“老太太早上可曾遣了人来过?”
“来过。”岳妈妈看郭妈妈神色焦虑心里头怕是还放不开,晓得郭妈妈应当没有留意到郦南溪问的究竟是什么,就赶忙答道:“一早就遣了人来,问奶奶起了没。听闻奶奶还未起身,且国公爷也吩咐了不许吵醒奶奶,老太太就说让奶奶晌午后再过去。”
晌午后老太太也要午睡。这晌午后过去,基本上就午睡后就可以了。
郦南溪这才松了口气。中午的时候再休息下,身子疲乏酸软的感觉就能再去掉一些。
收拾妥当后,郦南溪便往梁氏的木棉苑而去。
迈步出屋,她明显的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说实话,今日当真不如前两天那么疼了。但是,许是身体里酸软的感觉太过明显,脚步很是有些虚浮。
边往前行着,边心里头正将某人暗暗腹诽了无数回。这时候郦南溪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叫她,就循声看了过去。
“五伯。今日怎么那么晚还在?”郦南溪笑着与对方打了招呼,又看到于姨娘抱着重令月,就对她们笑了笑。
昨儿是初一,正是国子监放假的时候。重廷帆昨晚虽然能归家,但今日一早本该就回去的。如今这个时候还在府里,着实是让人意外。
重廷帆晓得郦南溪那话是心里关心所以自然而然的问出了口,就温文一笑,说道:“今儿早晨放了半天的假,夫子说给我们多半日的功夫,赏菊,做菊,写菊。今日午后回去就可以。”
赏菊自然就是看了。写菊,定然是写出与菊有关的诗词文章来。至于这做菊……
郦南溪奇道:“不知是要插菊还是要做菊花茶菊花酒?”
“皆可。”重廷帆莞尔,“夫子没有硬性规定。不过,我想插菊或许更为方便些。”
菊花酒和菊花茶的制作都需要耗费些功夫,半日功夫根本不够。
郦南溪想了想,笑道:“插菊也可,做道菊花菜怕是也行的。”
重廷帆平日里对花卉的研究远不如郦南溪多,听闻之后眼前一亮,问道:“六奶奶还知菊花做菜的法子?”
“那是自然。不若我们边往前走,边细谈罢。”郦南溪看着重廷帆行走的方向,就晓得他应当也是要去木棉苑给梁氏请安的。
也不知梁氏最近怎的。原先她都是很早就起身,如今却是起的比平日里要晚上一些。因此,大家过去请安的时辰就都往后推迟了。
这倒是方便了郦南溪。
即便她起的再晚,都能遇到上一两个在那边去给梁氏请安的。即便梁氏想要讥讽她去的晚,都寻不到合适的借口。
不过,郦南溪原本也不在意她怎么说,权当没有听到。但能够少几句呱噪的话语,还是让人心情更为舒爽些。
重廷帆听郦南溪要与他说起那菊花菜的做法,爽朗一笑,侧首对郦南溪道:“那就多谢六奶奶了。”
郦南溪就和他一路前行,一路说着。
走了没多久,忽然有噔噔噔的脚步声靠了过来。
两人回头一看,就见重令月迈腿正往这边跑得欢。
他们就停了下来,一起等着。
重令月跑到了两人跟前,先是看了看重廷帆。见重廷帆张开手要抱她,小姑娘犹豫了会儿,终是摇头拒了,“婶婶说了,要自己走。”
她慢慢移动小步子,到了郦南溪跟前,眼巴巴的看着她,说道:“我可以和婶婶一起走吗?”
小姑娘才四岁多,澄澈的眼睛大大的,小模样十分可爱。
郦南溪点点头,伸出手来。
重令月十分欢喜的握住了她的食指,小手指抓得紧紧的,半点也不松开。
重廷帆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见郦南溪走的时候将步子刻意放慢,好配合着小姑娘的步伐,就朝郦南溪笑了笑,“六奶奶是个疼爱孩子的。”
郦南溪倒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有些赧然,“我在家中最小,平日里并未怎么看过孩子。”
重廷帆晓得郦家四房的老爷带着妻子儿女在任上,郦南溪这句“家中最小”指的单她们四房人。
他看看重令月开心的小脸微扬的模样,笑道:“没看过罢了。六奶奶是真的疼爱孩子。”
这话说的十分肯定,郦南溪的脸又红了红。
这时候她们身后传来了很轻的话语声,“我也觉得六奶奶很疼爱孩子。”
谁都没有料到于姨娘会突然说话。
刚才郦南溪和重廷帆相商做菊花菜的时候,于姨娘抱着重令月一直在后面遥遥的跟着,并不靠前。两人知晓若她下定了主意,怎么都劝不动的。所以他们就都歇了喊她同行的打算,自顾自在前面走着。
谁曾想如今于姨娘居然主动上前来,而且还说了这样的一番话。
重廷帆看于姨娘说完这话后就又退了回去,侧首与郦南溪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说,可见这是实打实的了。”
虽看似是随口一句,却及时的化解了于姨娘和郦南溪间无话可说的尴尬情形。
郦南溪心道重廷帆着实是个很温和的人,就也跟着岔开了话题,与他道:“花园里有不少的花,五伯若是需要菊花,尽管去采了来。”
想到他刚才好似对各种花卉并不甚熟悉,便道:“若五伯不晓得用哪种合适,就去大花园里寻姚娘子。她对此颇为精通,应当能够帮五伯寻了合适的来。”
“那就多谢六奶奶了。”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不远处有人婷婷袅袅的行了过来。
今日吴氏穿了朱红色对襟纱衣,又配彩绣五彩花草纹样综裙,看着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柔美。只不过朝这边瞧过来的时候,她那眼神却还如以往一般十分尖锐。
看到郦南溪后,吴氏的视线在她身上溜了一圈,又斜斜的朝重廷帆望了过去。她嗓子眼儿里挤出一声极不屑的重哼,说道:“五爷倒是好兴致。方才独自先行不理会我,原来是看到了六奶奶所以赶了过来。”
虽然这话只看字句没有什么,但是配上她那抑扬顿挫的语调,听上去可就全然不对了。
重廷帆顿时怒了,指了她怒斥:“你胡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心里有数。”吴氏拿着帕子扭了下.身子,抬手给身旁的重令博拂了拂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嗤道:“镇日里不着家,也不知道你在乱做什么。”
“国子监十五日归家一次。我次次都按时回来,你……”
“那昨天呢?”吴氏的声音忽地又尖又响,“昨日你回来的那么晚,身上还有脂粉味儿!”
“同窗请了我去吃酒。我也没料到他会请了人来唱曲。我什么都没做过!”
“做没做过,就你一句话罢了。谁信。”吴氏冷冷哼道。
重廷帆本也不是擅长吵架的性子,气得脸色铁青,手都发抖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于姨娘在旁好生道:“五奶奶莫要这么说。五爷是什么性子,您也是知道的。他怎么会是个不顾家的呢。”
重令博高声嚷嚷道:“你不过是个姨娘罢了,这时候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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