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卢秀珍连连点头:“母后,每日坐在宫中作甚?闲得无聊啊,不如跟秀珍一道出去看看民间的乡土风情,顺便能替皇上分忧解难……”“慢着慢着,秀珍你到底在说什么?替皇上分忧解难?现在大周不是政通人和,一切安定吗?”张太后有些疑惑,早两日兄长张鸣镝进宫来探望过她,她特地问起懐瑾登基
以后朝野对皇上有什么看法,张鸣镝说起皇帝外甥便赞不绝口:“真没想到皇上竟然有如此手段,朝堂里不少官员现在都对皇上有信心,很多人都愿为皇上做事。”张太后听着张鸣镝赞皇上,心中得意不已,可现儿听着卢秀珍说要替皇上分忧解难,不由得也有些担心,莫非兄长怕自己太过操劳,故此将话瞒着没有说全?否则要不是
媳妇怎么这般说呢?
“秀珍,你将话说明白些,哀家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张太后将身子朝那边挪了挪,有些不安心。“母后,你就不知道了,朝堂里有不少人欺负皇上年轻,暗地里想使绊子呢,再说皇上推行新政,他们觉得自己没以前那般挣得多了,心中不忿,故此才会在暗处动手脚,我出宫去一来是替皇上解决这嘉禾的难题,另外也是探听动向,咱们坐到宫里,如何能知道外边的事情?自然是要亲自去民间才能知晓。再说了,秀珍每次出宫都是说皇
上派我去看望百姓们的,众人都赞皇上英明,这样便能让民众体会到皇上的一片仁心。”
“原来如此。”张太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难怪秀珍经常出宫,竟是有这般缘故!
“母后,我跟您说哪,现在也不知道哪些人对皇上不满,民间有传言说皇上并非先皇亲生,乃是母后为了保住自己娘家的势力,特地从民间找过来的……”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张太后气得满脸通红,怎么会有这样的话传出来?究竟是谁传得,到底是何用意?“母后您是慧眼如炬,一眼就能看穿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捣乱,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卢秀珍见着张太后被她引着朝想象的地方发展,心中暗自高兴:“母后,故此咱们出
宫可不是去玩耍,那是要替皇上分担些呢。”
张太后想了想,若有所思,良久才缓缓道:“哀家最近还不能出宫,等着以后再说罢,只不过这段日子可着张国公府多方查看,究竟是谁在兴风作浪。”
周世宗过世才两个多月,她怎么能大摇大摆的出宫去?只是……张太后的心思渐渐的活络起来,每日坐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实在也是乏味,出去走走不失是排解的好法子,更何况就如秀珍所说,这是在替懐瑾好好的看着大周哪
。
张太后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看起来秀珍还是一心为了懐瑾好,尽管她的方式不太恰当——其实也没什么不恰当的,诚如她说,宫里的规矩又没有写皇后不能出宫。
她朝卢秀珍上下打量了一番,越看越觉得这媳妇合她心意,若是能快些给她添个孙子抱就更好了:“秀珍,你这些日子可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没有?”
“母后,这特别的反应是指……”
卢秀珍有些疑惑,张太后看自己的目光怎么就那样怪异呢,总觉得她笑得有些颇有深意。
“有没有嗜睡?胃口还好么?”“回母后的话,一切都好,能吃能睡,多谢母后关心。”卢秀珍笑着点头:“母后,你放心便是,我出身乡村,身子棒着呢,以前在地里插秧收谷都没觉得累过,现在这日子
可好过多啦。”
“秀珍,哀家是问你……”张太后的眼睛向卢秀珍的小腹溜了一眼,带着些暗示的意味:“你不明白?”
卢秀珍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张太后在问她怀孕的事情呢。
“母后,哪有这么快,我们不是正月才成亲的么。”卢秀珍伸手摸了下小腹,张太后的目光跟着又溜了一圈:“母后你放心,我们会努力的。”崔大郎正低头喝了一口茶,听到卢秀珍最后一句话,只觉心中好笑,那口茶水差点就要喷出来。他鼓着腮帮子想要吞下去,可又岔了口气,有一点点跑错了地方,当即便
呛出了声音。
“咳咳咳……”崔大郎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皇上,哎呀呀,皇上!快,快,快给皇上捶捶!”张太后慌了神,指着自己宫中的宫女们上前:“快些快些!”南枝瞅着这机会,赶紧移步走到崔大郎身边,刚刚要伸手,崔大郎已经站起身来,一只手揉着胸口,一边大步朝殿外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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