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还能扯到老百姓身上?”“卢姑娘,能来东大街买东西的,差不多都是富贵人家,谁又敢与陆府沾上关系哪?以前门庭若市,还不是大家有那么一点暗地里的勾搭?现在见着陆家出事,谁还敢朝前
边凑哪?皇上……就连国师都下了诏狱,谁知道他会怎么想呢。”“唉,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世事无常哪。”卢秀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时就听着何工匠继续絮絮叨叨道:“只不过呢这也有不同寻常之人,听说陆家那大总管,竟然自
愿入狱去陪着他那老爷,可真是忠仆。”
“大总管?可是叫陆明?”崔二郎将身子挪过来了些,脸色有些发白。“唔,好像是叫这个名字,那人本不是陆府的下人,听说是当年那个陆大人对他有恩,他就留在陆府做了二十多年的大总管,陆思尧十分优待他,这次皇上下旨将陆思尧投
入诏狱,他对羽林子说他愿随行去大狱,真真也算是忠仆了。仿佛他以前是开镖局的,讲义气,故而才会这般不顾自身,宁愿跟着主人下狱哪。”
崔二郎闭嘴不语,脸色白得跟一张纸一般。卢秀珍知道他的心情,赶紧笑着缓和气氛:“皇上要整治的是陆大人而已,跟他一个大总管有什么关系?即便是诛五族,他也没那个荣幸在里边啊,除非是说阖府大小通通
斩杀……可这是谋逆才有的结果,也没听说那个陆大人准备篡位做皇上啊。”
“那倒是没有,可能这位大总管是想去诏狱里照顾他家老爷吧。”何工匠摇了摇头:“他的想法谁又知道哟。”
“是呢,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我们不是陆明,也不能帮他做主是不是?”卢秀珍停住了步子,指着前边斜对面的一间铺面欢喜道:“那就是我的铺面。”
何工匠站在外边打量了一眼,很是惊讶:“卢姑娘,这铺面不小哇。”
“那是,里边还有一间小院子,能住一户人家哪。”这是卢秀珍最满意的地方,外边是铺面,里边有小院,院子里可摆花草,屋子可住人,这样就不用另外租房子住了,国公府果然是有钱人家,就连这经营铺面的下人都考
虑周到,还给修了屋子院子住,也算是人性化管理了。拿出铜钥开了门,卢秀珍领着众人走进去,崔六丫与顾小圆他们先去了后边院子,马上开始动手打扫起里边来,张国公这铺面一直经营得不错,故此张国公夫人才这样舍不得将铺面给让出来,只是迫于张国公说一不二,不情不愿的交出了房契与铜钥。卢秀珍给了他们一段时间清仓理货,故此这铺面其实到几天前还是住着人的,后边的宅
子也没有落什么灰,只是里边的家俬都没了,别说是床,桌子椅子都没有剩一张,好在灶台没有拆了,还能煮饭煮菜,只是要去买碗筷——厨房里连橱柜都没有。
卢秀珍与何工匠在外边铺面转,崔二郎紧紧的跟在两人身后,一双眼睛盯着墙壁,有些魂不守舍。
他想起了陆明,想到了那个自称是他父亲的人。那一次陆明说出耳珰上刻着的字时,他就明白那是他的父亲,失散了十九年,终于有人寻上门来认亲,他心情激动,可却还是在那瞬间没办法表达出来——他做了崔老实
的儿子十九年,感情很是深厚,一时之间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他其实也曾想抱住陆明喊一声爹,可不知为何,却举步不前。
现在陆明进了大狱,在这一刻间,他忽然方才明白,原来自己心里一直在惦记着他。
毕竟是父子,这血缘关系是怎么样也割舍不掉的。卢秀珍与何工匠在前边商讨得起劲,崔二郎跟在后边,没有一点想参与讨论的心情,他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情,能不能去诏狱那边瞧瞧,给陆明送点东西进去,比如说衣
裳饭食什么的,他还要劝他别那么傻,何必为了那个老爷将自己也搭上。听陆明说他十九年孤身一人,再也没了家,现在该是自己让他享受到亲情的时候了,崔二郎捏了捏拳头,眼睛里有隐隐的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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