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招爱开口想跟任白说说,她娘这次出去,是为了找她爹,她爹并没有死。可嘴张了几张,又闭上了。
任白问她,“你有话要对我说是不是?”
汝招爱抿着嘴,摇了摇头。“没有。”
她们正在说话,任安却哭了起来,而且越哭越凶。哭的甚是烦人,任白皱了眉头道:“怎么回事?”照顾任安的宫女却将她抱了起来,拍着她的后背,已在哄她了。任白走过去,问道:“她怎么好好的就哭了。”
那宫女道:“回皇上的话,小公主怕是被梦吓到了。”
“是吗?来,给我抱。”
任安哭个不停,还打嗝,眼泪像两条没有龙头的自来水。任白抱着她,走到汝招爱身边,道:“拿了帕子来给她擦眼泪,看看,像什么样子,哭成个水做的,满脸的汗。”
汝招爱替任安擦了,眼泪又滚下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最近老是哭,生下来都没怎么哭过。”
任白帮任安抚背,安慰道:“不怕不怕,大白在,会保护你的。”哄了一会儿,就在任白怀里睡着了。
到了第二日,照旧哭的厉害,疯了似的。
一连半个月下来,汝招爱被折腾的瘦了不少。孩子根本离不得手,一放到摇篮里就哭,她连午觉都睡不了,大人小孩十分疲乏。
有经验的嬷嬷道:“别不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地里欺负她。”她说着往四处望望,好像空气中真有什么似的。
任白听了这个话,如何肯信。“不要迷信。”
“不是奴婢迷信,实在是公主身娇肉贵,有那暗地里的鬼嫉妒她,欺负也是有的。奴婢常听人说,只要偷了火钳放在床底下就没事了。”
“偷火钳?”
“是,这事得偷偷的干,不许吱声,怕被暗地里的那个给知道。”
任白打死不信,可是第二天愣是起了个早,把御膳房的火钳偷了一个来,放在任安的摇篮底下。指望任安能从此不哭,她哭起来真吓人,老是打嗝,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噎住。
到了晚上回来,任白问汝招爱,“任安哭了没有?”
“还不是一样,哭的厉害。”
“看来这迷信就不能信。”
那嬷嬷又出主意,“兴许这个东西不是火钳的对头,不如弄了犁头来,或许中用。”
任白本待不信,可只要女儿不哭,她也少不得死马当成活马医。晚上回来,任白照旧问汝招爱,“如何?任安还哭不哭?”
“怎么不哭,好端端的睡着就突然哭起来,一点儿先兆没有。”她脸上的疲惫之色日显。
“你不要光顾着任安,你也好好休息,让别人看着就是。”
“她哪里肯离我,一离就要哭的。”汝招爱摸了摸任安的头发,短短的毛发,柔顺的贴在脑袋上。
任白被折腾的一点儿办法没有,又记挂汝招爱的身体,总之,能提的意见,她是能试则试,就这么又过了半个月,任安的哭症还是治不好,任白有些泄气。
她只能让众人轮流抱着任安,可任安粘人的厉害,一见别人抱就要哭的,她已能认得生人,少不得汝招爱白天辛苦些,到了傍晚,任白过来接班。
她戳着任安脸上的肉道:“我的小祖宗,你是一日都不肯让我们消停是不是?”任白想出个主意,她道:“我要带任安去洗晦气。”
汝招爱乍听之下,以为是自己耳朵出问题。“洗什么晦气?”
“俗称:泡澡。”
“你就不能直接说么,泡澡,她多大的人,就能泡澡,也不怕水淹了她。”
“带洗脚盆,我们任安坐在里面,浮在水上,如何?我们干脆也洗洗。”
这时候,照顾任安的宫女过来。听了这样的事,说了自己的意见,“皇上,皇后,这样可不中,小公主还小,皮肉还嫩,哪里受得住热水,会被烫伤的。浴池里,水汽太足,她如何能呼吸的了,还是等天暖一些再说。”
“没关系,兑水就行。”
要跟任安洗晦气的事,势在必行。任白让芙蓉收拾一下必用的衣物,带着她们几个就去幽会泉。坐了大半个时辰的车,任安一直都很乖,而且脑袋转个不停,看看车里的这个、那个,抿着嘴在咂巴着。
“任安,等再过一段日子,叫人替你剪头发好不好?看看你的毛,乱蓬蓬的。”
汝招爱不同意,“就这样长就好了。”
“光头舒服,等夏天了,我们任安就剪光头,脑壳上凉飕飕的。连我都想剪了。”
“你这是打算出家?”
“我这是打算凉快,好了,跟你开玩笑的,我可舍不得自己变成丑八怪。”
到了地方,汝招爱先下的水,任白将任安坐在脚盆里,让她坐着玩会儿,适应一下。过了会儿又抱上来,给她从池子里打了热水,兑成合适的温度,脱了衣服让她坐在水里。
任白看着那一团团堆在一起的肉,喜欢的捏捏。
“我家任安是个隐形的小胖子,难怪抱起来这么重,天天吃,天天睡怎么能不发福呢?”
任安被挠的咯吱咯吱的笑,露出粉嫩的牙龈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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