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二鸟?你有什么好主意?”苏绻绻马上看向汤宁。
汤宁点点头,拉她坐下,对着她一番耳语。
苏绻绻眼睛都没眨一下,认认真真地听着,听完以后,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面露忧虑地出声:“办法似乎不错,但只怕我们一时很难控制局面,万一哪一环节出了纰漏,就得全盘皆输啊!”
“有我在,不会有万一。”汤宁沉声安慰她。
苏绻绻紧抓住他的手,哽声道:“我好怕。”
“有什么好怕的?”汤宁嘴里满不在乎地说着,却适时将她揽至了怀中,声音瞬间变得轻柔,“天塌下来还有我替你挡着。”
“唉……”苏绻绻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即反手抱住他,忿忿出声,“他现在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我面前,我比吞了一肚子苍蝇都恶心。当初我就应该把他推下楼,给他来个‘畏罪潜逃、失足坠亡’,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后患无穷。”
汤宁摇头:“我不想你手上沾血。”
“谁愿意手上沾满罪恶?但有时候我们一心软,别人就会要我们的命!权衡之下,我们只能舍其轻、取其重啊!”
汤宁听言笑道:“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有水平了,和我刚认识你那会儿完全不一样。”
苏绻绻美目一瞪:“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安危?”
汤宁先是一怔,随即面色一沉:“你竟然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没有,我也是心烦,”大概意识到自己的话对他造成了伤害,苏绻绻目光微闪,又叹声解释,“我脑子里很乱,乱得没办法思考。”
“那就什么都不要想,去床上躺躺。”汤宁起身拉她。
苏绻绻不肯起身,摇摇头:“我不想睡,我怕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样。”
说罢,她蜷缩着身子,将脸埋进双膝之中低泣。
“缱缱,”汤宁无比心痛地抱住她道,“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我会竭尽全力保护你,尽我所能让你过得开心、舒坦,我会……”
“你能带荣少琛一起走吗?”
汤宁的话陡然被打断,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除非能和他在一起,否则我不可能离开兰城。”
“缱缱!”汤宁满目痛惜,“除了钱多,他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样为他痴迷?”
“他哪里都好,从头发梢好到脚趾头。”
“他再好,心里也没有你!”
“他心里有没有我是他的事儿,我心里有他就行!我爱他!我一定要得到他!”
“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对!”苏绻绻目光坚定,“竭尽全力。”
“你!”汤宁败下阵来,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苏绻绻很不喜欢他这副样子,睨着他道:“你早就知道我的心思,干嘛还要问这些?有意思吗?”
“我只是看到你痛苦,心里难受。”
“汤宁,”苏绻绻正色道,“你知道我做事向来不喜欢虎头蛇尾,如果你真心为我着想,就应该想我之所想,忧我之所忧,想办法帮我摆平眼前的困境,而不是带我远走高飞逃避困境。”
说到这,她变得激动了,“说来说去都怪那老混蛋,他没出现前,我什么事情都进行得很顺利,他一搅进来,我的节奏就全乱了套。他已经让我过了十几年生不如死的日子,难道我以后的命运还要被他掌控受他折磨吗?”
汤宁目露厉色:“放心,我不会让他再有机会牵制你的命运!”
苏绻绻定定地看了看他,然后垂下眼眸苦笑:“汤宁,我知道你对我好,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最真心、最值得我信赖和依赖的人,我也知道你一定会尽你所能帮我达成所愿,只是,很多事不是我们想做得完美就能完美的。我所有的美好生活其实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也许很快美梦就要破灭了。”
“别这么悲观,对我要有信心,我这就去拟一个更周全的计划。”
“汤宁。”
“嗯?”汤宁顿住脚步回头看她。
苏绻绻几步走到他身边,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其实我很爱你。”
“我知道,你只是更爱荣少琛嘛。”汤宁轻轻一笑,极力隐去眼底那抹黯淡。
不过即使那抹黯淡转瞬即逝,还是被苏绻绻看在了眼里,她仰起脸问道:“汤宁,你恨我吗?”
“不恨!我这辈子爱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恨你?”
“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汤宁故作轻松地笑起来:“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接受我,哪谈得上辜负不辜负呢?好了,别想太多,你去躺一会儿,我去做我的事。”
苏绻绻点点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才推开他。
汤宁突然又紧紧将她搂入怀中。
“汤宁……”
“让我抱抱你。”
苏绻绻虽然心里急,不过倒没拒绝,任由他抱。
好一会儿,汤宁才松开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认识她这么多年,他对她早了如直掌,她所有的小心思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他只是装糊涂而已,因为他爱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留恋与牵挂,所以他愿意包容她的所有,接纳她的一切,但凡她要他做的事,能让她开心的事,他都会竭尽全力去做好。
没有对与错之分,他只是想好好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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