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脸色大变,蓦然呵斥:“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你敢拍着胸脯说你爱的不是小碗?”
“不是。”
“别骗自己了,”孙欣欣完全不信他的话,苦口婆心地劝道,“先不说小碗和荣少心心相印,光冲荣少身份,你也不应该对小碗有想法啊,你根本爱不起她。”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下车。”杨远声音极冷。
“你再执迷不悟,被荣少看出端倪,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不劳你费心。”
“杨远!”孙欣欣很生气,“你非要把自己弄得身败名裂才肯放手吗?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见她不肯下车,杨远索性自己下车,快步往大道上走。
“杨远!”孙欣欣追出来,强拽住他,不放弃劝说,“趁荣少还没看穿你的心思,你打住吧。我不在乎你爱过小碗,也允许你在心里留她一席之地,只要你能接受我,我可以纵容你一切……”
杨远蓦地顿住脚,十分烦躁地甩开她,冷声道:“我的耐性有限,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心底所爱另有他人,和夫人没有任何关系,请收起你的好心,别再为我的事费心。”
“你可以选择逃避现实,但你没法欺骗自己的心,杨远,听我一句劝,你这么做……杨远!”孙欣欣喊不住他的脚步,眼瞅着他上了出租车,她冲过去脱口而口,“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这事儿告诉荣少?”
“停车!”杨远喊住准备启步的出租车司机,开门下车,满脸怒色地盯着孙欣欣咆哮,“不胡闹会死?”
孙欣欣被吼得有些委屈,咬咬唇,又勇敢地回应:“我只是关心你。”
“你要真关心我,就离我远点儿!”
“杨远!”孙欣欣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急涌而出,“别吼我行吗?你这样子真的让我很伤心。”
杨远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顿了顿,将声音放低了:“我们的事儿,别把夫人扯上,和夫人没有任何关系。还有,我们之间不可能。”
“你都没有试着接受我,怎么就知道不可能呢?我可以给你时间,等你放下心中包袱,哪怕三年五载,我也愿意。”
杨远一脸严肃地回应:“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走吧。”
“杨远!”
“如果下次再听到你把我和夫人混谈,别怪我不客气。”杨远的口吻十分决绝,说罢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往自己车边走去,慢慢启动车子离开。
反光镜里映出孙欣欣如木偶般定在原地的身影,他没有再心软半分,踩下油门,快速离去。
初识孙欣欣时,他就感觉到她看他的目光有些火热,他本能地与她保持距离,不想后来林小碗掺入,创造各种机会让他和孙欣欣独处,他也曾拒绝过,但因为孙欣欣的纠缠和林小碗的坚持,他无奈至极。
他最后悔的孙欣欣那次生病,他陪了一宿。就是因为那一晚,让孙欣欣滋生出更多痴念。她以为他会留下来是因为对她有好感,却不知道他留下来是因为看到她的困顿而想起了他心底那个女孩。那女孩曾经在他最需要帮助时帮过他,还告诉他“谁都有困难之时,如果可能,就力所能及地帮帮别人”。
后来他再三对孙欣欣解释过那晚他照顾是因为林小碗有交待,仅此而已,而无他想。但孙欣欣却不以为意,无视他的拒绝,越加热衷追求他,直到逼他说出绝情狠话。
他话已至此,希望能让她断了念想。
脑中晃过一个女孩羞涩的笑容,他眼底无意识地漾开一抹笑意,不过很快便消散殆尽,恢复了一惯的冷漠。
*
午夜酒吧,惊魂未定的周洲一连喝了几杯酒,情绪方勉强稳定些。
“年轻人就是冲动。”闻焕东摇摇头,喝了口苏打水。
“没想到那群人出手那么狠,胖子不过是骂了他们几句……”
“骂?周副总,你也是混过社会的人,难道不知道有时候有些人别说骂,就是看都不能多看一眼?这年头,有钱可以任性,没钱就只能认命。”
周洲咬牙道:“妈的,等老子有钱了,非……”
闻焕东笑着打断他的话:“等有钱了再说吧。对了,周副总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儿?”
周洲才想起正事,马上恳声道:“闻总,借点钱给我吧。”
之前周大力才着手投建养种殖场就和周洲说了其中商机,周洲当他说笑,不予理会。经过周大力再三请求,他才勉为其难回了趟家。
为了让他信服,周大力特意带他见闻焕东,亮出闻焕东身份,让闻焕东亲自解释合作项目的巨额利润,他这才相信父亲的话,处理完那边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兰城。所以这不是他第一次见闻焕东。
“向我借钱?”闻焕东很意外,到底只见过两次,不过随即笑道,“错签的合同已经销毁,首付款也已经打过去了,按理说养种殖场现在没难处吧?”
“不是养种殖场需要钱,是我私人要钱急用。闻总,养种殖场现在是我爸爸主事儿,但不用过多久,他就会把权力交给我,让我成为名符其实的周总。我现在向闻总借钱,您可以看成是我在提前预支下一期货款。不知闻总听明白我的意思没?”
见周洲说得理直气壮,闻焕东笑问道:“这事你有没有经过令尊应允呢?”
周洲顿时有些尴尬,却强逞着口舌争辩道:“我爸爸不会干预我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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