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姜若是要说还是老的辣,虽说萧楚愔之法实在远超孙掌柜猜测,不过孙掌柜也还没老到糊涂,萧楚愔心里究竟打着怎样的主意,他还是清的。
一句话,点明了萧楚愔真正用意,倒也换来萧楚愔耸肩一笑。话挑明后孙掌柜也不在后厢房坐着,而是起了身进了内室,将布坊真正的账目取出。
萧记布坊乃至于整个萧家,可是他与萧老爷的心血,一生的心血都在布坊上,孙掌柜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萧老爷创下的一切叫子嗣败光。这萧老爷的一女五子,没一个顶事的,花钱的本事倒是一个赛过一个。萧老爷生前不管打下多少产业,挣了多少银两,那些败事的主皆能全数败光。
萧老爷对于孙掌柜的恩情,他这一生都忘不掉,又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萧家根脉叫这些无用之人全数败光。所以萧记布坊这几年来挣的银子,他没全部上交,尤其是这一两年,更是连个铜板都没交入萧家账房。如今萧楚愔亲自前来,旁敲探之,这被他私扣的银两,也该如数吐出来了。
将账目重新交入萧楚愔手中,孙掌柜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而萧楚愔接过账目后却也没翻开审阅,倒是信极了这位萧家的老掌柜。账目交出去,心里堆压的这块石头总算可以松松,一口气吐出而后看着正座上的萧楚愔,微审着,直到萧楚愔挪眸看着他,孙掌柜这才说道。
“大小姐,真是像极了当年的老爷。”
像。
是真的像极了。
也正是因为像极了,所以孙掌柜知道现在的大小姐已非过去的萧家家主,所以孙掌柜才甘愿将这几年布坊所挣的银两以及账目如数交出。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交出来,虽然萧楚愔不会拿自己怎样,不过自己苦心了一辈子的萧记布坊,恐怕就真该断在自己和这位萧家家主手上。
当断则断,正是萧老爷一贯的行事处风。不禁又思起过往,松叹下的孙掌柜说道:“这一晃几十年过去了,老爷走了,我也老了。”也不知在叹着什么,话落人也随着摇了头,笑后孙掌柜说道:“也是时候,歇歇了。”
“孙叔这话说的,孙叔哪就老了,依着楚愔看,这萧记布坊还得靠您呢。”
“老咯,管不动了,也没了以往那些心力。现在的我啊,就想着退下来,置上一亩三分地,寻个清幽的地方颐养天年。至于大小姐说的这些,我这一把老骨头,已经管不动了。”
“既然孙叔如此,那楚愔也不强人所难,孙叔若是真想寻个清雅的地方安享天年,萧家倒是有一块清雅田地,愿孙叔莫要嫌弃。”
这话落下,孙掌柜的眼中再度一闪,闪后到像是料到了什么,随后说道:“看来大小姐一早便有备而来。”
“不是我有备而来,那一块田地,是爹爹备下的。”
“老爷?”萧楚愔这话孙掌柜可就不明了,当是问询,询后萧楚愔答道:“早些年爹爹就曾说过,最羡慕的就是潇洒自由的日子,不为凡俗争扰,待功成之后便置下一亩三分地,独自一人尽享清福。或是一人,或是约上几位聊得来的老友,树下品酒,山中抿茶,方才逍遥悠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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