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门口,厨师长看到那情况抬脚就要进去,但刚走出半步就被张嫂扯了回去。
“这个时候,我们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站在大厅里等着就好了。”
“为什么?”厨师长疑惑地问道。
张嫂瞪他一眼:“你就别问为什么了,我一个过来人说的话错不了!”
……
“还是没松口,怎、怎么办啊?”千夏不想哭出来,可是手指传来的尖锐的痛意硬生生地把她的眼泪给逼了出来。血一滴一滴地渗出来,只要她一动,甲鱼就会咬得更紧,她只能一动不动地弯着腰。
“别怕,我想办法。”
时城的话像是一记安定剂,让她砰砰跳的心顿时平静了一些。
放到水里没有办法,那就只能转移甲鱼的注意力。
时城打开冰箱翻出一只虾来在甲鱼眼前晃,可是甲鱼眯了眯眼睛,依旧舍不得松开她的手指。
“怎、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了。”
时城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取来了锋利的菜刀。
千夏倏然瞪大眼睛:“不、不要!我的手指还、还有用呢!”
“闭眼。”
“不要!”她用没被甲鱼咬的手推了下时城的胸膛:“别、别过来!”
时城无可奈何地解释道:“你乖,闭上眼睛,我保证你的手指安安稳稳地待在你手上。”
“你不许、不许骗我!骗我你就、就是小狗!”
时城一头黑线,僵硬地点头,“恩”了一声,在心里骂了句“shit”。
千夏这才安心了一些,听从时城的话闭上了眼睛。
时城走上前,手紧紧地抓着甲鱼的头,右手一抬,手起刀落,眼睛不带眨的。
千夏只听到菜刀撞击到水池的声音,她手指上的咬合感顿时消失。
是手指断了没了知觉,还是甲鱼松口了?
无论是不是前者的情况,她总要面对的!
这么想着,她鼓起勇气慢慢睁开眼睛。
时城正将甲鱼的头扔到垃圾桶里。
“嘶——”她倒吸了一口气:“你杀、杀了它!”
时城抬眸,冷眼看向她,她只觉着周身气压瞬间变低。
可怕!
“滚出来。”
他压着嗓子命令着,每一个字都压抑着怒气。
千夏连忙缩着脖子跟出去。
“少爷!医药箱!”似乎是看到他们出来,张嫂立刻抱着医药箱上前。
时城不悦地蹙眉:“这么久了,你们不进来帮忙怎么没有时间去叫家庭医生?”
张嫂嘿嘿一笑,“少爷,你懂的!”
时城一脸不解,结果医药箱像招呼小狗似的招呼她过来。
手指仍然在流血,时城的眉心形成了一个“川”字。
十分钟后,伤口处理好,他眉心的“川”才渐渐变平消失不见。
收口已经处理好,千夏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下人,连忙从沙发上站起身,唯唯诺诺地退到一边,不忘礼貌地道了声:“谢谢。”
然而她的礼貌听在时城的耳朵里,却是刻意的疏远。
他的眼眸豁然变冷,表情也慢慢恢复到了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既然处理好了就去工作吧。”
“少爷……”张嫂连忙帮着说好话:“少小姐伤的是手,这一动恐怕又得裂开了。要不然,晚饭再让少小姐做怎么样?”
厨师长也连忙说道:“是啊少爷,这时间都浪费了很多了,十一点半可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几个厨师倒是能按时完成工作,可少小姐……要不就推到晚上吧。”
时城从沙发上站起身,冷着脸上下扫了她一眼,从鼻尖发出一声冷哼:“人缘倒是不错!”
她的脸顿时有些发烫,连忙说道:“我可以……”
时城却直接无视她的话,抬脚往楼上走去。
一直到楼梯上看不到时城,张嫂才拉过她心疼地问道:“怎么样?还疼不?怎么会被甲鱼咬到呢?”
“因为中、中午的菜单上有甲鱼。我正想着怎、怎么处理,它就……”她越说越轻,想到被甲鱼咬着手指的场景,她心里就觉得一阵后怕。还好甲鱼的咬合力小,要是大一点,她的手指可就废了!
“好了,你坐在这里休息吧,我去厨房看看。”
“可是我……”
“别可是了。”张嫂打断她,瞥了一眼楼梯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以为少爷为什么非得在这个时间上楼啊?还不是让你有偷懒的机会?”
“啊?”
“我是看着少爷长大的,少爷的这点心思我还是摸得准的。你就好好坐着吧!”
她被强制按着肩膀坐在沙发上,想到张嫂的话,她顿觉自己像是回到了之前。
如果时城不是时家的人就好了,那样的话,说不定她就能鼓起勇气留在他身边了。可现在的时城,太过于优秀,她不能留下来拖累时城。
十一点三十,午餐准时做好,她被张嫂催促着上楼叫时城吃饭。
她走到门口,刚抬手准备敲门,门突然从里面被拉开,她的手准确无误地敲到了时城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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