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是真真切切的吓到了。
快递一定是秦深寄的,他神神秘秘地寄这个盒子过来做什么?
她可不会天真地以为,他会将那戒指送给她!毕竟外界所有人都在说,这是秦深送给林家的聘金,是林笙箫陪嫁的嫁妆,就算他不爱林笙箫,戏也要做足了。
沈尽欢深深吸了口气,颤抖着双手打开盒子,令她始料不及的是,里面赫然正是那枚秦深花高价拍下的鸽血红宝石戒指!!
“咚!”
沈尽欢手一软,盒子连同那戒指掉在地上,她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吓得坐在位置上好久好久才缓过神来。
匆忙从地上捡起丝绒礼盒和鸽血红宝石戒指,这才注意到盒子最底下垫着一张粉色的卡片,她拿了出来,只见上面写着一行遒劲笔挺的字。
【沈尽欢,你是我的。】
短短数个字,没有落款,笔锋刚劲有力,每一划都如利刃割在沈尽欢心头,那满满的独属于秦深的霸道气息迎面而来,她脸色煞白,如被人迎头打了一闷棍,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有何反应。
约莫过去了十分钟,沈尽欢忽然将戒指收进抽屉里,而后立刻给秦深拨了电话,说好了以后互不相欠,他送这戒指又是什么意思?他还嫌害她不够惨,还要将她推上风口浪尖吗?
她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准备和秦深撕逼,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她锲而不舍继续打,一直到那一头显示关机状态,她才气得将手机用力摔在桌上。
该死!
秦深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他将戒指给她,是想让林笙箫彻底和她反目成仇吗?莫非他这次又要利用林笙箫来对付她,好让她碰壁后爬着去求他?
做梦!
无论秦深是何种用意,她都绝不会妥协!交易已经结束了,她不会再去主动招惹这个魔鬼!
……
彼时,第一集团总裁办,秦深面色阴沉盯着手机上黑掉的屏幕,薄唇抿得紧紧的,黑眸里布满阴霾,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助理何路就站在一旁,目光担忧地看着他。
“秦总,您现在状态很不好,陆医生说您需要多多休息,您还是……”
“谢淑桦到了么?”
“还没有,说是堵在路上了。”
何路话刚说完,总裁办内线便响了,秦深敛眉接听,说曹操曹操就到:“叫她上来。”
何路:“是谢淑桦来了?”
“嗯,你先出去。”
“是,秦总。”
何路离开之后,叶母便到了办公室,秦深的气场太过强大,她方一踏进办公室便感觉到一股全所未有的压迫感,饶是她见惯了场面,也撑不住。
她拘谨地低着头,唯唯诺诺:“秦总,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
秦深看了她一眼,随后收回视线,冷冷吐出一个字眼:“坐。”
“诶,好,谢谢秦总。”
叶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规规矩矩地坐下来,腰杆挺得笔直,就跟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
“这次你做得不错,你儿子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记着,下不为例,若再让我知道你们刁难沈尽欢,就算你跪着来求我,我都不会轻饶!”
“多谢秦总高抬贵手,以后您若有要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们叶家必当鞠躬尽瘁,尽心尽力。”叶母态度恭恭敬敬,相较于在沈尽欢面前的趾高气扬,她这会儿就跟孙子无异。
秦深淡淡瞟了她一眼,说:“不必了,你们叶家对我也没什么帮助,这次如果不是沈尽欢,我也不可能和你们这种人有任何交集。”要不是为了逼沈尽欢妥协就范,他何至于跟叶家有所往来,跟谢淑桦这种卑鄙小人做交易?
没错,此次算计沈尽欢,连谢淑桦都参与了。
“是是是,您说得对。”叶母敢怒不敢言,在强大的秦深面前,她这样的人就好比地上的蚂蚁,不光没有任何存在感,就算不幸被一脚踩死都不会令人惋惜。
“听说,你不光用沈尽欢过去的事情威胁了她,你还知道她母亲的下落?”秦深不想废话,一贯我行我素惯了,叶母一愣,没料到这事秦深也知道,她赶紧解释:“我、我是见尽欢她太倔强了,实在没有办法才逼迫她,我若是不那么说,她也不可能主动去求您,秦总,我真不是有意的……”
“废话少说,告诉我,沈岚在哪儿。”
男人五官当真是无可挑剔,线条分明轮廓立体,他逼视她,叶母完全经受不住那样具有威慑力的眼神,吓得心口砰砰直跳,接着结结巴巴地解释:“其、其实我,我也好些年没见过她了,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五年前,那时候您和尽欢之间的事情刚刚……然后沈岚受了刺激便走了,临走前她见过我一面……”
“所以你骗了沈尽欢?”
秦深挑起眉梢,神情闪过一丝厌恶。
叶母这下完全坐不住了,她吓得从沙发上起身,战战兢兢地看向秦深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尽欢性子太倔,我若不那么说她根本不可能答应来求您,我……”
男人抿了下唇,眼瞳里怒火不加掩饰,原来是骗她的,如果让那个傻丫头知道自己付出了一切最后却被谢淑桦骗了,她该有多懊恼,该有多痛恨他的趁人之危卑鄙无耻!她的性子那般烈,会不会因此一蹶不振甚至想不开?
秦深内心怅然若失,听到这样的消息,他竟然会很难受,会替沈尽欢担忧。
“秦总,真的对不起,尽欢她约我下午见面,我都不敢去见她,我担心她知道后会大发雷霆,到时候……”
“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秦深目光饶有深意地看着谢淑桦,后者冷汗涔涔,脸上血色尽褪,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顾形象连连磕头:“秦总,求您饶了我吧,我真的是被逼无奈,我也是没有办法才那么说的,何况我算不上骗她,五年前沈岚临走之前确实约我见过一面,我……”
“告诉我,五年前她去了哪儿。”
秦深一字一顿,神情阴鸷可怖,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上位者的强大气场令人不寒而栗,叶母不由自主地颤抖,按理说她比秦深大了不少岁,是他的长辈,可是此时此刻在他面前,她却抖得不像话,一点儿端庄贵妇的姿态都没有了。
“她当时神智不正常,她说要去找尽欢的亲生爸爸,后来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
秦深蹙眉深思,沈尽欢的亲生爸爸?从他认识沈尽欢开始,就从未见过她的亲生父亲,在A市老家,他甚至连沈父的一张照片都没见到。
“这件事你给我千万瞒住沈尽欢,如果让她知道你骗了她,我会杀了你!”
秦深修长手指轻叩桌面,嘴角噙着一丝优雅却野性不羁的笑,他的语气不重,但说出来的话却极具分量,谢淑桦赫然睁大双眼,紧张地咽了咽喉咙,匆忙点头:“是,是,我一定瞒住她!”
谢淑桦捡回一条小命,她暗暗舒了口气,看着秦深染上暴戾的脸色,她吓得匆忙低头。
“这些年沈尽欢过得怎样?”
秦深问道,语气听不出来喜怒哀乐,叶母不知道他是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只得战战兢兢打量他的脸色,拘谨道:“挺、挺不容易的,在老家名声彻底毁了,她和外公外婆相依为命,后来……”
叶母想起了什么,赶紧住嘴,惶惶不安地看着秦深。
男人不经皱起眉头,询问:“后来怎么了?”
“……”
秦深还不知道沈尽欢为他生了一个儿子,沈尽欢拜托她不能说出去,这次如果不是沈尽欢帮忙的话,阿朗还不知道要被判多少年,她不能恩将仇报在这个时候揭了沈尽欢的短处。
思及此,叶母暗暗掐了掐手掌心,隐瞒了下来:“后来她就离开了老家,我也没想到她会来S市闯荡,不过秦总请放心,我已经了解过了,尽欢她不是百乐门的坐台女,她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没有做过任何肮脏的事情。”
“哦?”
秦深黑眸眯起,面上神色难辨。
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若是干净清白,为何他几次同她见面,她都在不同男人之间周旋?甚至对他欲擒故纵,欲拒还迎?
呵。
真会装。
“是真的,之前也是我误会了她,其实只有王玲在百乐门坐台,尽欢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沈尽欢也挺不容易的,被秦深这种恶魔看上是她的不幸,她要是在这种时候还落井下石那就太没人性了。
秦深听了她的话倒没有太意外,只是心里对沈尽欢有所改观。
“你可以走了,今天的谈话内容除你我之外如果被第三人知道,你清楚会有什么下场。”
“是是是,秦总,那我就告辞了,”叶母临走前,终究不忍心地提醒一句,“秦总,女人该哄不该威胁,您若是真心放不下尽欢,那就好好照顾她吧,尽欢其实对您情深意重,她吃软不吃硬。”
说完,她便走了,徒留秦深一人立在落地窗前,面无表情地眺望整座城市。
许久,他摸出烟盒,敲出一根烟点燃夹在指尖,却是没有吸,只是闻着空气中烟草燃烧释放出的尼古丁气味。
尽欢其实对你情深意重。
若是真心放不下她,那就好好照顾她吧。
女人该哄,不该威胁。
秦深目光惆怅地望向窗外,该怎么哄?他拍下戒指送给她只为博她一笑,可她却发来短信问他想耍什么花样,她浑身是刺每拔一根他心痛一分,到何时他才能拥她入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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