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澈道:“受灾几何载?”白石郎道:“二百余载。”常澈道:“你因情愚迷铸错,我哪能够搭救你。”白、隗俩跪地磕头,常澈道:“曾行恶事,后自改悔,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必获吉庆,转祸为福。”隗隗道:“贱妾愚钝,世间真有因果?真能转祸为福。”常澈道:“何谓因果,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既是因果。坐花志果有一篇‘十金’易命的故事,是转祸为福也。”
聂慎道:“尊师,是何典故?”常澈道:“倘将其累赘叙述,既遭读者唾骂。”白石郎道:“乃是传递善语,教人因果,何错之有,自无责怪。”常澈道:“日者精明相者奇,江津救命有谁知,解元即是岩墙鬼,祸福无门自招之。”
有一位少年极是贫困,常常无米下锅煮饭。刚刚考中解元,有算命者曰:“汝白露前即将死于非命。”他很忧愁,试期将近,有诸学友邀之前往,因无路费,遂自拒绝。王生富有、重义气。遂道:“卜算者,何故能够信。”赠十金安家用,行囊皆由他办,同少年结伴前往。
刚到金陵,闻承恩寺有一相士,能预算吉凶祸福,极是灵验。遂同诸友前往测算。相士皆能言,刚刚轮到少年。相士道:“汝貌枯神浮,天庭晦纹已现,当五日内死于非命,即刻回家,稍稍耽搁,既要毙命异地。”诸生震骇,询破解法。相道:“寿命长短,皆因前因。富贵贫穷,皆因德行。哪能有法。倘五日后能活,老儿终不看相。纵使现在急回,徒劳也,将死道中。”
诸生归馆,少者道:“得兄相助,感激涕零,然相者言同前相者,哪能幸免。人皆有一死,我豪无惧怕,然死于此,诸君受累不浅,欲急返回家,毙命家内。”王生怜悯,遂雇船相送,再赠十金,备缓急用。少者笑道:“君助我殓资,哪敢推辞。倘到冥府,自乞阎君助君高婕,以报兄恩。”,遂登船而别。
江行十余里,风急不得行,唯有系舟待行,转眼四日过,舟依旧不能发。遂悲痛喝道:“毙道将期。”觉孤寂无聊,遂上岸闲眺,信步独行。瞧一孕妇,左抱一,右挈一,脚后随一,且行且泣,悲痛嚎哭。少者甚奇,遂道:“汝因何泣,倘有急难,请告我,许能助你。”
妇道:“吾不幸嫁一屠者,性暴戾。恒受鞭挞,体无完肤,今日将赴市,家有两豚,谓我曰:“得价十金乃售。”,刚刚有人前购,得十金,虑其伪也,同至银肆估之,乃真金。然买者忽回,嫌高价,索银还豚。谁知俄顷复来,仍以金银易豚,吾不曾防备,哪能晓得是铜,急追买者,何处能寻。”
“念我夫凶恶如豺,倘回家,鞭挞死,遂携三子投水,免遭恶豺凌辱。”少者自念将毙,偷偷易真金。邀妇回银肆重估,乃是真金,妇跪拜喜归家。暝色苍茫。少者行数里迷,不能问讯,露宿一破庙,待死。熟睡间,忽得关帝道:“他救五人性命,能赐福报。”有紫衣使道:“此人官禄、性命皆尽,该被庙墙塌死。”关帝道:“既是神邸,善者赏、恶者罚,文昌君知,江南解元第一人坚滢妇女,被除名,用此子代之,延其寿,王生轻财尚义,也准高中。”
常澈道:“诸位,此既‘十金’易命的故事,多行善,福报自来。”隗隗流泪道:“仙长,难道真没有别的法子,倘行善,何时才能免刑,恐是遥遥无期。”常澈道:“行善即可,此间最重事情,是那佛骨舍利珠。”白石郎道:“那彩虬统御山精野怪,擅喷毒火,恐怕很难对付。”常澈凝思想道:“诸位有何良策。”白石郎道:“我认识濯缨泉施雨的雨工,能够请她相助,熄灭孽龙毒火,我也能将功赎罪。”
隗隗隐有愁色,刚刚欲说。白石郎拽拽她的衣袖。常澈道:“既是如此,我师徒先到伏龙寺,白石郎到濯缨泉请雨工相助。”隗隗道:“她同我家水君素有情恨,哪肯帮我们。”聂慎眼睛滴溜溜一转,嘻笑道:“既有情缘,她哪能见死不救,恐是您的醋意作祟。”隗隗脸蛋绯红,喝道:“我很是相信白石郎,哪能犯着那档醋。”白石郎道:“隗隗,你随仙长先行,我去去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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