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州城,南海郡同端朝接壤的州城,素有南郡‘铁城’之称,城墙是天工阁能工巧匠锻造,此地自古繁盛,诸行百铺,样样俱有。
悦来居在莱州东城,环境温馨,花费一两银子能居住三天,还有免费的小曲听,相比莱州的物价,已经很便宜了。
一楼有很多男女,他们都很年轻,朝气蓬勃、意气风发,恰逢最美好的时光,都是自莱州各地汇集到此的菁英。
“喲,客官里面请。”
常澈踏进悦来居,小厮急忙招呼,唯有悦卿、妙钗跟随,因眼前的政治环境不利,常澈遂遣他们回龙鹢内歇息,两女都穿着绡衣,遂能够掩盖妖鬼的气息。
食客都投来新奇的目光,或因两女姿色,或因常澈的脸,他的右脸有一道很浅很浅的伤痕。常澈拿出一碇银道:“一间房,一盘酱醋黄牛肉、一碟荷花饼、一盘五香鲈鱼,一壶竹叶青。”
常澈拿着房牌,两女瞧角落有一张空桌,遂都落坐,他们刚落座,一道清脆娇嫩的声音道:“好多人。”
常澈循声瞧去,是个婀娜聘婷、肤白俏丽的姑娘,随她一起的有三男一女,都穿着莱州书院的服饰,两人他都认识,是淄川县的画有娴、周煥礼,五人都有造幽期的境界。
因常澈在内侧,两女遮挡着他,两人倒没有注意到常澈,掌柜的看到为首的姑娘,嬉笑着迎上前道:“徐姑娘,请随我来。”
一男道:“她是徐月意,水师府的千金,二月的县试、四月的府试都榜上有名。”
莱州的青年才俊都聚集到莱州城,有两个原因,一是莱州六院在仲夏招生,县里有德行、才识的都来报考,二是为参加科举的童生试,科举有四大试,分别是童生试、乡试、会试、殿试,童生试则是最基础的。
科举考的是明经、明法(通晓法令者)、明书(通晓书籍者)、明算(通晓术算者)、明星等。国家选拔人才很苛刻,需精通政治、军事、经济等各个方面,其间最难的是明星。
明星的范围很广,既理论性的探讨修炼的各种问题,提出大胆设想、突破。如果考得殿试的进士,纵然不能通窍、没有属星,朝廷都会动用国器强行篡改天命,帮助进士通窍、属星,资质好的能够直接凝脉。
童生试分为三试,分别是县试、府试、院试。县试多在二月举行,由知县、县教谕司主持,一般考五场,分别是治国、明德、论经、命理、策论。府试多在四月举行。由知府、教谕大人主持,县试已录取的士子能参加考试,需连考三场。
通过县、府试的便可以称为“童生”,参加由州学院主持的院试,连考两场,由州学院的院长、教谕司长、督察司长主持,考取者称生员,俗称秀才或相公,为防止徇私舞弊、贪污枉法,第一场试卷由督察司审阅、教谕司辅阅,第二场试卷由邻州的教谕司审阅。
凡能通过院试,则能进到各州的学内院,县考、府考、院考的第一名称案首,三次均为案首,俗称“小三元”。
莱州六院是化一观、清凉寺、天工阁、器宗,神武宗、太学院到莱州的分院,至于摘星楼,一般都是在科举及第的才子中选拔,从不到人前考试,所以一般称六院,而不是七院。
六院的考试很难,各院都有各自的标准,一般都是州内的县、府提供考生,虽然也招收一般的散户,但因特殊的政治环境,遂对散户来说更加的苛刻。
“夫君,你有何打算。”悦卿拿着荷花饼,轻轻咬了一口问道。常澈叹道:“我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因为错过县试、府试、科举这一条路目前是行不通的,莱州六院的考试倒能试上一试,但谢姑娘、香姑娘的身份特殊,首先需给他们安排好去处,不然日后也会有麻烦。”
常澈瞧悦卿隐有担忧,遂握着她的手道:“钗娘,卿妹,龙凤儿,你们都是我的亲人,虽然现在时局动荡,环境特殊,但我会好好保护你们的。”
第二天。
阴天,风微凉,督察司。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稳,又缓缓驶走了,常澈抬头望了望天空,低头擦了擦一尘不染的鞋子,提步而走。神都府的大门前站着一个人,他双眼紧闭,似乎在睡觉,他叫竺如定。
常澈到督察司的门口,辑礼道:“学生常澈,特来拜见牧睢大人,请代为通报。”
“滚。”
常澈左脚刚抬起,准备踏上第一个台阶,听到一个字,这个字干净利落,说话的语气却松散疲惫,似乎对他不屑一顾。
常澈左脚滞空,身体稳当如常,眉头微蹙,他看了看自己,觉得他没有失礼的地方,他冷冷道:“督察府都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可惜了?”
“可惜。”
竺如定惺忪着眼盯着常澈,露出一丝笑,这丝笑是轻蔑的嘲笑。常澈笑道:“你以为我是走后门的人。”
竺如定兀地一愣,随即大笑起来,他自童生考完第一场院试,阅卷开始的时候,他就守着这一扇门,没有一个人敢这样来诋毁他。
谁都知道他是谁,而眼前的少年似乎不知。
“你知道我是谁?”
常澈笑道:“你是一个刁蛮无理、胡搅难缠、自以为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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