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才刚刚突破至不败境,所以需要很多时间来稳固修为,便将江南道之事推迟。
按照陈道陵的说法,其实不败与通玄两个境界,并不是说通玄比不败境界高,其实也是因人而异,就如北宫破天生便是不败境,他在不败境上的造诣,会远比通玄要高,而三分熟那种修习横练心法的,也更适合不败境。再说我与陈道陵,就更加适合通玄境,因为不管招式,还是心法,我利用真气与气机的地方都很多。
也就是说,如北宫破等人,便可以不去理会通玄境界,只需要在不败境一途走下去,也有证道的那天。而我们虽然经历了不败境,但不败境对我们而言,却是助益不大,可一旦突破至通玄境,却是要比北宫破等人所走之路更加长远。
其实,不败与通玄,只是通往证道之路的岔口而已。
而陈道陵也说过,不败境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即便是通玄境,也距离证道甚远,所以我应该做的,不是急于求成了,而是要稳固修为,将基础打的牢固。
虽然每日修习枯燥了一些,可却是难得的静谧时光,是真的没有了勾心斗角,而我曾经所承诺要给沈云溪等人自由,如今是终于能够做到了,让她们都回了各自的家,也拜托皇贵妃为她们寻个好婆家。
不过,这段时间是与她们嬉闹惯了,几天不见倒也是真的想,便会三不五时的聚一聚,有时太过晚了,便会让她们留在陵王府,反正那些院子,一直都给她们留着,随时都可以回来的。
而我们之所以能够相处的这般融洽,却是因为,我们之间没有牵扯到同一个男人,否则我才不信,哪家的后院会是如此和睦的。
转眼间,已经是春暖花开了,褪去了厚重的皮裘,穿上了轻便的衣裙,街道上冰雪融化,房檐下滴答滴答落着水珠,随着冰雪褪去,似乎也洗去了皇宫的鲜血,年三十那场大战,并没有在人们心中停留太久,因为新年讲究一个新气象,更何况靖王爷是个礼贤下士的,而且也绝不缺杀伐果断,有几个想要抱紧大腿的连日来一直让靖王爷登基的,最后还不是被在大殿外乱棍打死了吗?
这是靖王爷在告诉天下人,皇上会回来。
而没过多久,皇上的确是悄无声息的回到了皇宫,许久未曾出现的小周来到了陵王府,将皇上回来的事情通知给我们,让我们立刻进宫,我问了皇上的状况,小周说安然无恙,只是有些那黯然,宫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谁又能不黯然呢。
到了寝宫后,便看到了仍然风尘仆仆的皇上,他穿着一袭普通的黑衣,见到我们,便一摆手,说道:“甭跪了,先坐。”
然而,在皇上身上,我却是感觉到了梨红药,又或者是北宫小子身上的那种气息,若说从前的皇上是一步通玄,而如今却已经只剩半步之遥了,也不知他是遇到了什么机遇,竟然出去了一趟,回来便就如此强大了。
这时候,周墉端进来一盆热水,便伺候着皇上将外衣脱掉,皇上就如一个寻常男人那般胡乱洗了脸,然后便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膝盖,盯着我们看了许久,也不知他那目光是什么意思,所以我和陈道陵,都感到了一丝不安,可他最后却只是叹息一声,说道:“我,只有七个儿子,如今却只剩下两个,虽然早料到会有这天,却没想到,真的发生了,还是难以接受。所以,我走时才会与你们说,要求一个均衡,却是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并不是在指责,而是在自责。
陈道陵犹豫片刻,才说道:“父皇,许多事情,我嗯一旦做出选择,就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也好,四哥也好,又或者是在大殿上刺杀您的二哥,还有心性坚毅却下场最惨的大哥,与最让人感到意外的三哥,我们早便没了退路。”
“是我的错。”
皇上摇摇头,却是不准备再说这个问题了,而是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倾儿很好,已经是不败之境了。”
“父皇更厉害。”
我连忙回赞,说道:“想必,没多久,父皇便会通玄了吧?”
皇上点点头,说道:“这还要,多谢北宫家那个小子,若是没有他,这条命也就留在西洋了。”
我惊讶道:“您是说,表哥救了您?”
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皇上皱了皱眉,才说道:“听说,昌平死了?”
陈道陵点点头,说道:“是的,死了,但他临死前,将圣蛊丹给了顾末,而顾末下落不明。”
“无须忧心。”
皇上摇摇头,说道:“终究是旁门左道,而且有违天和,他究其一生,不也没有能够证了大道吗?不过,他死了,我倒是有些难过,毕竟他是我的兄长,而他成了那个样子,也是因为我,若不是当年我夺位,他又如何会是那副模样?”
果然,昌平真的,是当年的太子,一个胸怀理想,立志天下昌平的太子,若他是皇上,定然能将天下治理的繁荣昌盛,可他最终的目的,却是毁了这太平盛世,即便是最后求死,也是要为这天下,将顾末这个隐患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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