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便能杀了顾倾吗?
对于这样的话,顾末已经有些不敢相信了。
因为,她自己就曾经说过很多次这样的话,可却没有一次成功的,即便有几次,是真的就要得手了,可却总是有人帮那个顾倾,她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有人帮着顾倾,那个女人有什么值得帮的?
似乎是看出了顾末的疑惑,负手而立的昌平便问道:“末儿,你在想什么,我看你,似乎是有些不信我的话?”
顾末摇摇头,说道:“并不是,只是很奇怪,为什么每次都有人去帮顾倾而已。”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昌平也是摇摇头,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叹息一声,说道:“即便很不愿意承认,但我却必须要说,顾倾他们那些人,所站在的地方,或者是想要走向的目标,是大多数人都向往的,可又有多少人,会如我这样,只想颠覆了这大庆的江山呢?
所以,即便是‘尘埃’中效忠我的那些人,有很多只是迫于我的武力,并不是真的跟我有同样的目标。既然没有同样的目标,心就不齐。而顾倾不同,她只要站在那个地方,就会有许多志同道合的人,向她靠拢。
而我呢?一个想要颠覆这个太平盛世的人,除了一些野心家外,又有谁会向我靠拢呢?你且看看‘尘埃’中那些堂主,包括那个叛变的独孤断剑,哪个不是在江湖上混不下去了,才来投靠的,而一有机会脱离,你看他们又跑不跑?
所以末儿,有时候我也会想,为了心中的执着,便要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这样做究竟是对不对的。有些时候,我也想要劝你,不要再去争这天下了,因为等你拿到这天下的时候,你会觉得特别空虚。就像如今还抱恙在床的那位,你以为,他就愿意做这皇上吗?其实不,他更想的,是要找到那个女人罢了。”
静静的听昌平说完,可顾末却是不为所动,她只是觉得,昌平的斗志似乎已经快要被不断的失败所磨没了,这让顾末感到很失望,因为她始终认为,想昌平这样野心勃勃要颠覆一个国家的人,是特别有魅力的。可如今,她却是看到了一个开始变得软弱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是最无用的。
看来,总有一天,她顾末,是要昌平,成为“尘埃”的主人,也成为这天下的主人。若是能得到昌平的全部修为,那又该是什么样子的呢?到了那时候,甭管是孟剑仙,还是小师祖,又或者是那个神仙一般的府首大人,也只有俯首称臣的分了吧。
只不过,顾末面上的情绪是丝毫没有动容,而是认真的点点头,说道:“主上放心,末儿一定会好好考虑的。可是,如今我们已经努力这么多了,总不能如今便放弃吧?”
“放弃?”
昌平摇头笑笑,说道:“当年我都成了那个样子,都没有放弃,现在又怎么会放弃呢。只不过,人总要有感慨的时候,我也是人,也需要时不时的找人去说说话,而末儿,我们如今是同一类人了,所以我更喜欢,把一些不能对旁人说的话,说给你听。只希望,你不要嫌我太唠叨了。”
顾末摇摇头,心想如果只是唠叨的话,倒是可以接受,便说道:“那主上,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陵王府呢?”
昌平看了一眼被捆的跟粽子一样的顾文昌几人,说道:“先要把他们的问题解决了,再去也不迟。至少,这些人里面,是有你的亲人在,而且太子也还没到该死的时候呢。”
接着,由顾末协助,昌平开始了暂时性的救治。
而一直站在门外的北宫破,心中大骇,是震惊于昌平的修为,不说通玄,也就仅有半步之遥了。默默的退出去,北宫破用自认为还是很笨的脑子开始思考,究竟要怎样将消息送回去,才不会被怀疑呢。
想着,北宫破便想起了徐长风,那个人虽然害过表妹,可他对陈道陵似乎很有心思,所以倒是可以利用利用他。拿定注意后,北宫破便离开了东宫,一路疾行,没多久便到了徐长风的院子外,确定了他在屋里后,便隔空一掌打了出去,雄厚的掌力便将门给打开了,随后便是一个纸团扔了过去,然后便躲藏起来。
屋内正提笔画着表哥画像的徐长风一皱眉,因为冷不丁灌进来的风,是吹动了纸,所以这幅画像是毁了,他冷着脸走出去,却是看到门口有一个纸团,捡起来后,上面是歪七扭八的字迹:陵王府有危险,速去通知,迟则生变!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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