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裕祖笑了,笑得真像一条噬人的豹子。
“为示公平起见,小兄弟你来开宝。”
“不必,我信得过你。”
“不,我希望你输得心服口服,所以我决不用我的手去接触一切有可能影响到点数的宝盒,喂,这位,劳你驾,帮个忙您来开宝如何?”
随便找了个人,贾裕祖让出位置。
那个开宝的人来到台子前,他竟然比当事人还紧张互搓着双掌,然后在大腿两侧用力的擦拭掌心后,战战兢兢的屏住呼吸掀起宝盖。
焦急等待中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
然而,夜总是毫不停留与驻足一会的来临。
“四疯堂”总舵此刻已像一锅沸腾的开水,每个人的情绪已激动到了极点。
“铁狮子”赵威武跺碎了二块大理百花砖,砸烂了三扇雕花透空窗棂,外加入张排在“议事厅”里的檀木座椅。
他的眼球布满了血丝,他那张威猛的脸更像极了一只暴怒的狮子。
地上,两具尸体并排着,尸体的胸襟两个大洞是刀伤血已凝。这两个人正是他贴身的保镳“迎风四衙”。
仔细点,我们更可发现这两个死人脸上的表情是一种惊骇、恐怖、无奈,以及一种死也不相信的神色。
在“铁狮子”赵威武的身后,另两名“四疯四衙”脸上的表情也和地上的死人差不多,唯一不同处是他们多了些悲愤,和发自内心的伤痛。
初更刚过这两名死者就让人发现在总舵外的黑竹林中,一下子整个“四疯堂”都被这突来的变故弄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事情很明显,己有人对“四疯堂”发动了攻势,而且对方已到了总舵外面。
敢和“四疯堂”作对的人不是没有,然而能在无声无息里杀掉“四疯四衙”中的两人,才是令人震惊的事。
毕竟谁都知道“四疯四衙”的武功、机智,对敌经验,在江湖中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既然有人能一举击杀他们中的二人,这敌人的武功当然是到了令人匪夷所思,骇人听闻的地步。
两名混身大汗,疲惫不堪的中年汉子像旋风一般卷进大厅,他们单膝一点尚未开口,“铁狮子”赵威武已经冲到面前。
“怎么样?怎么样?可查出什么?妈个巴子你们快说呀!”
“大……大当家,镇内所有客栈,酒楼以及可资掩藏人迹的地方,属下……属下全都仔细的搜索过,不但未见敌踪,甚至……甚至也没发现少主……”说话的汉子表情惶恐。
“没有?难道他们会飞?难道黄武、陈得海他二人让鬼给杀了?李云山你这总舵巡堂是怎么干的?查,再给我去查,天亮前若没查出个结果,你自己该晓得怎么办,还不快去
“铁狮子”的暴吼声传遍了大厅,当然那叫李云山的巡堂早已吓得失去人色,又再匆匆消失夜色里。
“大当家。”“白鹰”东方起云低叫了一声:“我想敌人可能早已远离,而且甚有可能小星星他们也遭了意外……”
“起云。”赵威武沉重的回转身:“你说这到底是哪一路人马干的?”
镇定的,东方起云道:“‘四疯堂’的仇家不少,但是属下搜尽枯肠,实在想不出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在极短的时间杀了四衙中的二人,而且连让他们出手拔剑的机会都没有……但是有一点可以认定的,那就是这个人一定是我们认识的,要不然他们死前的面上表情决不会那么惊怖好像是难以接受的样子……”
“嗯,你分析的很对……”
“另外,那个凶手还是使刀的能手,因为黄武他们身上的刀伤全是一刀毙命,而且位置丝毫不差,全是左胸心脏的地方。”
一个高明的说谎者,他绝对知道谎话中必须参杂一些真活,参杂了真话的谎话非但不容易让人识破,而且更加深了它的真实性。
东方起云当然知道赵威武一定也看出了死者脸上的表情,他之敢直言不讳的说死者认识凶手,而不怕暴露了真相,最大的理由就是没有人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因为东方起云一辈子不用刀,谁都知道他的成名兵器是一根三节棒。
“使刀的高手?又是他们认识的,……难道……难道会是他?”赵威武已经有了怀疑。
东方起云面无表情,他紧抿着双唇不再说一句话。
“起云。”赵威武实在憋不住了:“难道……难道会是古塘?”
“大当家,属下不敢置喙。”
“起云,你一定也和我的想法一样对不对?这是什么时候了,难道你还顾忌什么?只是……只是古塘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他没有理由要这么做呀!我可从来没拿他当过外人。”
“大当家,人心隔肚皮。”
“你……你能想得出来他这么做的理由么?”
“我……我说过不敢置喙。”
“废话,起云,咱们这是商讨事情,你说,你说好了,就算不是他也没有人会怪你,我们这只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罢了。”
“既……既如此就恕属下斗胆直陈……”东方起云轻咳了一声说:“我们都知道古塘使刀,而且他的刀一向都是取敌人心脏的位置,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而且黄武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古塘会突然出手……”
“好了,起云,我要听的是理由,是原因……”赵威武暴躁的吼了一声。
“是……据属下的猜想,古塘可能对您有所不满,而且早已怀恨在心,主要的原因恐怕还是在意欲主掌‘四疯堂’。”
“为……为什么?我可没什么地方让他怀恨呀!而且他现在的地位只在你我之下,这……这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想起这事件事情牵涉到古塘,赵威武不禁感到一阵心寒。
因为古塘可以说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大当家,你莫忘了他姐姐的惨死,还有人心永远不会满于现状。既然他有心谋反,当然少主是他第一目标,另外他更知道要想主掌‘四疯堂’。‘四疯四衙’是一定要先歼除才行。”
“这……这个畜生”赵威武显然已经认定了,他气得跌坐椅子上。
“大当家,你还记得前年不?前年古塘因为一笔帮内的公款交待不清遭您发交刑堂水牢,整整禁闭一月之事?”
“可是事后我已查明,并且处份了失职人员,并且也亲自颁布了他的蒙冤一节实属误会呀!”
“在您是认为没什么了,可是在他又如何能释怀呢?”东方起云冷然说道。
跌入了痛苦的深渊里,赵威武想起了古塘;那个没有实质名份的小舅子。
也想起了古莺,那个爱上别人的未婚夫,为了抗拒父母之命而投江自尽的傻女人。
东方起云的话无疑己产生了极大的效果。
赵威武面色极其难看的朝庙外吼道:“杜省三”
杜省三进来的时候禁不住混身打了一个哆嗦,毕竟他也是“四疯堂”的老人,当他一看到赵威武的脸色,他就知道即将有人要死。
“带堂中十鹰即刻起程捉拿古塘,记着,只要他有一丁点犹豫抗令格杀当场。”
有谁敢拿“铁狮子”的渝令开玩笑?
杜省三带着十鹰骑上马,闷雷也似的蹄声消失在黑夜里的时候,东方起云的唇角噙起一抹阴沉,冷酷的笑意。
他看了看天色,嗯,二更刚过。
十鹰一走,这总舵里的硬把子只剩下二名“四疯四衙”,东方起云内心狂喜,在他想事情简直是出乎意料之外的顺利,甚至他已开始喜欢上那个平日甚为讨厌、难缠的“小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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