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放水,马飞在后面看,洗手间有镜子,我能看到他在我背后把玩着剜刀,也能看见阳台上还放了电磁炉和炒锅,但是双手被反绑,双脚也被缠绕,我无法借用任何器具。
尤其现在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我若一击不中,将会招来杀身之祸。
马飞虽然讲义气,但也分情况,他小小年纪就敢摸转头拍教官后脑勺,长大后又遭受过非人摧残,心狠手辣远非常人可比,说声爆炸,立时就炸。
我释放完,马飞帮我提皮带,还咦的一声,“几年不见长大了嘛。”
我不搭理他的调侃,只是问:“现在人也约过来,是不是可以给我放松下?”
马飞摇头,“等我把李秀咥了,才能放你。”末了又补充道:“我就这一个心愿,了结之后,要杀要打,都随你。”
如此我已然明白,马飞做了周密计划,确保万无一失,意志也极其坚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单从行为上分析,的确是恶劣,人神共愤,但从危害上分析,又罪不至死。
分寸倒是拿捏的很准。
我得另想办法。
我道:“你就给我关在厕所吧,你咥李秀,我看不下去,眼不见心不烦。”
马飞还问:“这又是为啥?”
我说了实话:“其实我也想咥李秀,很久了。”其实我是看中了阳台菜板上的菜刀,等下他在屋内跟李秀纠缠时,我或许可以利用菜刀脱困。
但马飞没给我这个机会,他带着奸笑,带着戏谑,“你也想咥那就排我后面,躲起来多没劲?咱两咥同一个女子娃,又不是没有过,你通讯录里面那个白丽,咱两不都咥过?”
说完还得意地亮出兵器,手里扒拉着,“等下让我这小钢炮先试试火力,你再后面补上。”
那模样说不出的得意,嚣张,透着最后的疯狂。
言语已经说的很明白,做这件事,他压根不在乎后果,心里清楚的很,只要放开我,他就是死路一条。
我低下头去,不再言语,静静地看地板,寻思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如何绝境反击?
就算是鱼,临死前不也得蹦跶两下?
不多时,我的手机响,是李秀打来的,马飞将手机拿到我面前,“想好再说,你要死了,你老婆孩子都得受苦。”
按下接听,是李秀脆生生的声,“我到楼下了。”
我脸皮抖了抖,回答说:“上四楼,四零六。”
挂了电话,马飞说:“合作愉快。”而后抓起一团抹布,拼命往我嘴里塞。这方面他非常有经验,才不是影视剧里演的那样随便塞点东西是个意思,这是着实塞,要让人嘴巴张到最大,确定一点声音都不能发出才行。
用形象的说法比喻,如果有人吞过电灯泡就会知道嘴巴极度张大会有多么难受。
塞好之后将我推去里间床上坐好,桀桀发笑,“你先忍耐,等李秀进来房间我再放你。”
现在已经是七点半,再有半个钟,将会有一波下班潮,但不是高峰期,马飞这个作案的时间点把握的很好。对于大部分打工仔而言,除去周六日,正常工作日内的下班时间一般都是十点十一点,能让员工在夜晚八点准时下班的老板几乎就是菩萨转世。
因而,大白天的,出租楼里几乎没什么人,我听了半晌楼道里都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其他房间开门声,所以我只能忍。
房间里静的吓人,我和马飞都不出声,相互看对方,表情都是严肃。
门外传来衣袂摩挲声,带着些迟疑,停留在房间门口,接着,响起轻微敲门声。
紧跟着,是开门声,然后是李秀迟疑地问:“周发?”
刚问完,李秀就发出一声尖叫,跟着我便从里间房门口看到,白衣黑裤的李秀扑倒在客厅中央,蓦然抬头,和我四目相对,人就傻了。
我猜测,是马飞躲在门后开门,李秀看不到人,于是试探着叫我名字,也可能是探头进来看,也可能是自己走进来,结果被马飞一把推搡,或拉扯倒地。
看到我这副样子,她就再也叫不出,或许是震惊,或许是蒙圈,但她心里已然明白,自己遭遇了什么。
外面传来一连窜的锁门卡塔声,李秀趴在地上回头看,花容失色,连滚带爬地往里屋冲,要到我跟前来。
然而还没到门口,一只黑手就抓住她头发,生生将她提起来,痛的李秀张口却呼喊不出,只能微弱地声唤。
马飞嘿嘿笑着,轻声道:“别乱来,我不想见血。”说着将李秀一把推进来,马飞也跟着抬起木腿,笑眯眯地进来。
李秀得到解放,来不及揉自己脑袋,先冲到我跟前,焦声问:“你怎么了?”说着伸手扯我口里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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