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街有七百多米,人流如织,大部分都是打工仔打工妹,过往人群似乎对这个乞丐早已习以为常,偶尔有走路三心二意的被他缠住,大部分行人都能提前躲开,和他保持两米远的距离。
我大概观察了下,他这样守株待兔地要钱,一天并没有多少收入,能有一百都是多的。
看新闻上说有些乞丐是隐形富豪,开着奔驰乞讨,我猜测那可能是极个别的个例。毕竟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乞丐这么大的行业,没有一两个翘楚怎么行。
但大部分乞丐还是比较清贫,不过返来讲,这乞丐一天乞讨一百块,也比普通打工者的工资高呀。
打工仔一天也不过三十块。
一直到晚上九点,乞丐才收摊,拖着自己的四轮小木板,亦步亦趋地往步行街口走。步行街口有四个大石墩子挡着,主要是挡住来往车辆,只能通行自行车和摩托车,汽车是不行的。
乞丐靠在石墩子上,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皱巴巴的白沙,抽出一根叼上,用打火机点燃,而后惬意地躺着。
一直等到十一点,好多店铺关门,行人稀少,大路上才来一辆中巴,靠路停了,车门打开,也没人下来,只是看到,那个乞丐手划着地面,犹如划船一般,冲向中巴。
到门口,司机和副驾驶下来两个青年,前后抬着木板,给乞丐放进车里,而后关门,上车,一气呵成。
司机和副驾上的人没见过,不是那天开我车门的,但跟下去,肯定有发现。
中巴一路向南,几乎是遇到一处繁华市场就会停下,拉人,有残疾男子,也有老人带着畸形孩子,还有衣着褴褛留着涎水的妇女,总之没有正常人,不是傻就是残。
连续跑了七八个地方,中巴才往回转,去了道滘边缘一处废品收购站,车子才停,按按喇叭,废品收购站铁门打开,中巴开进去。
借着灯光,我看到,院子里停了不止一辆面包,还有四五辆。
这是个窝点,甚至是个总部,我猜测。
我的车子继续往前开,不动声色,然后给梁骁勇打电话,问他这件事要如何做。
梁骁勇似乎刚冲完凉,精神还不错,先问我,“乞丐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如实回答:“我儿子差点被人偷走。”
那边思考了很久,只能听到他的呼吸,而后道,“你能动用多少人?”
我回:“保安公司常驻的有五十多个,可以随时调过来。”
梁骁勇答:“那就喊人吧,道滘那块不归我管,我会报告上级,由他去现场跟你交接。”
上级?我有些纳闷,“你不来吗?”
梁骁勇回:“太累了,还有,以后牵扯到警务问题,不要总是给我打电话,该是那个分局辖区你就找那个分局,懂吗?”
这语气怪怪的,让我不舒服,却也无话可说。
随后给何若男打电话,让她安排人来支援,也不需要大费周折,只需要把这个废品站围起来即可,不要让人逃跑。
何若男的第一反应就是,“有没有通知警察?这种事情必须要公安出面我们才好解决,单独行动要做报备的。”
我说有,已经联系好。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我有些不明白,做好事似乎没有做坏事容易?
做好事得顾及这个顾及那个,而做坏事就简单多了,随心所欲。
难怪有那么多人愿意干坏事,却不愿意做好事。
不到五分钟,有本地陌生号码打过来,是个广东腔的男人,开门见山地问:“你是周发?”
我说是。
他又问:“周天子的周,发财的发?”
我心里略微怔了下,继续回答:“是,您哪位?”
对方呵呵笑两声,“我是你大哥。”
大哥?
这个称呼来的突然,我想破脑袋也想不起,自己几时还有个广东大哥?听这声音不像王子聪,也不像其他四十多岁的老男人,顶多也就三十来岁,可我实在是想不出,自己几时交过这样一位大哥?
对方道:“傻了?等下见面再说。”qxuo
见面?对方知道我的号码,还说要跟我见面,他知道我在哪里?
我不淡定了,充满对未知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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