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辉依然绚烂夺目,天空仿佛是一个一望无际的画板,微醺的画师借着酒意,挥洒出更加率性奔放的旖旎色彩。
军官和殷黎一行尾随着迪亚斯,向塞尼德医生生前工作的诊室走去。一路上,殷黎仔细翻看了帆布包中的急救小药包,消炎药、感冒药、止泻药、退烧药等等常用药品都在。
常年在外留学,殷黎早就养成了自备常用药的习惯。因为在伦敦看医生简直可以排上“让人抓狂榜”的前三名。记得有一次胃部难受,竟然只能预约一个半月以后的门诊。好不容易拿到药以后,真的特别想对医生说,“这可真是药到病除啊!”自那以后,殷黎每次回国都要买一大包常用药带回伦敦以备不时之需。
这些药古埃及应该都没有,只要对症,一点点药的效果就会很明显。这次说不定真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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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诊室门口时,“瘦狗腿”一阵风似的不知从哪儿蹿出来,径直跑到迪亚斯跟前耳语了一番。
迪亚斯摸了摸唇边白毛,转身对军官谄媚地说道:“长官,住在前面的木匠几天前刚好生了一场病,现在卧床在家急需诊治。要不,就请奈菲尔和她的助手们前去救治吧。”
自从塞尼德医生去世后,村里的病人便无人诊治,小病靠忍,大病靠天,基本处于自生自灭的状态。就算花大价钱,医生也未必愿意到这么偏僻的小村子来工作,何况迪亚斯根本没起过聘请医生的念头。工匠病死就病死好了,可以再招募更年富力强的嘛,干嘛要为没什么利用价值的人花钱。
“奈菲尔,你觉得如何?”军官侧身询问。
迪亚斯找的病人,一定是病入膏肓只差咽气了啊!!要真没医好,他到时候肯定会倒打一耙,说我们医术不精害死了人,搅合得我们去不了孟菲斯??真是一只老狐狸!!!
正想着如何应对,一声异常惨痛的尖叫,划破黑白未明的黄昏,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一个女人跌跌撞撞跑到诊室门口,见大门紧闭,顿时失声痛哭,颓然坐在地上,“麦迪,你醒醒啊!我的麦迪!”。
殷黎这才看清她怀里还抱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孩子小脸煞白,双眼紧闭,任母亲摇晃呼喊都毫无反应。
感知到不远处的人群,女人侧过脸来,待看清人群中站着塞尼德医生的女儿,女人似乎看到了希望,含着泪光的眼睛瞬间有了神采,抱起孩子直奔过来。
“奈菲尔,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求求你。”
突然之间,一个人泪流满脸的妈妈向自己求救,殷黎惊讶之余也暗暗叫苦,考验说来就来啊??还没准备好呢??但此刻,军官和迪亚斯的眼睛都盯着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露怯!
强作镇定,殷黎赶紧蹲下身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鼻息。
老天保佑!还有微弱的气息。
俯身趴在孩子的胸前,小心脏还在有力地跳动!
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分,殷黎尽量先让自己镇静下来,看着女人的眼睛柔声说道,“夫人,先别着急,孩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发病之前,您的孩子都干了些什么?能想起来吗?”
听说孩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女人崩溃的神情也有所缓和。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若有所思。
“上午的时候麦迪还好好的,中午去工地给他父亲送了饭回来就有些精神萎靡。我以为他困了,给他喝了点清水,就让他休息了。可一直睡到下午,麦迪都昏昏沉沉的,怎么叫也叫不醒。我吓坏了,抱着他到处找您啊,奈菲尔小姐。”
说到这里,女人又忍不住流下泪来。
殷黎充满理解地拍了拍女人的肩膀,然后俯身用眼皮感受了一下孩子的额头,唔,有些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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