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转过身对宁致远使了个眼神,看见宁致远了然的眨了一下眼,便回到椅子上坐好,不再作声。审讯室里又恢复了安静,赵学斌努力装作镇静,但审讯椅下面的腿却不住的抖着。
“得了,你也别在编故事了。”宁致远面色严肃的说。“你那晚的确是看见了吕成安,他的衣着打扮你说的也都对。之前我们调取过他所住酒店的监控录像,那晚他就是那个样子出去的,但他也是那个样子回酒店的。他的衣服上一点血迹也没有,所以说吕成安离开李青青家时,李青青还活着。”
宁致远又指了指放在证物袋里赵学斌的帽衫,“这件衣服上的血迹不是蹭上去的,而是喷溅上去的。另外,”宁致远将李青青被杀现场的照片举起来,“李青青的尸体上没有被抱过的痕迹。所以,你还是别再狡辩了,零口供一样可以定你的罪。现在案件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你不承认也无所谓,根据我国现行法律的相关规定,你的口供对于是否能够定案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不过你的认罪态度倒是完全可以影响到最终的量刑。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赵学斌这次彻底瘫在了审讯椅里,脸色惨白,目光呆滞。好半天才呐呐的说:“是我杀了李青青。她跟乔天成断了之后,我以为自己有机会了。可谁承想她那个前男友又来找她,还堂而皇之的住进了她家里,后来听说她和那个男人并没有真正的复合,有一次我还看见他们两个在路上吵了起来,我就想找个机会跟李青青问清楚。那天晚上我本来是想去她家楼下等她,路上我坐的公交车跟一辆出租车撞上了,本来事不大,但双方吵个没完,我只好走了半站地坐了另一辆车。结果到李青青家楼下已经过了她平时下班到家的时间。我看楼上灯没亮,以为她有什么事还没回来,就坐在楼下花坛边上等着。等了四十多分钟,就看着吕成安从楼道里出来,就象我之前说的那样,我躲起来没让他看到我。看到吕成安这么晚了从李青青家出来,楼上一直都没亮灯,我以为他们俩个又扯上了。我心里这个气呀,吕成安是什么东西,就是一个臭流氓,李青青怎么变得这么不要脸了。我上了楼,太晚了我怕邻居听见,轻轻敲了几下门,里面没动静,我就稍微用了点力,谁承想门没锁,被我敲开了缝。我推门进去,屋里灯都关着,但窗帘没拉,我看见李青青光着躺在床上睡觉,连被都没盖,看来这是吕成安把她给累得不行了。”
赵学斌面目开始变得狰狞,咬牙切齿的说:“想到她跟吕成安那样儿,我当时就感觉血往头顶冲,脑子一热,去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照李青青的脖子上就抹了一刀,觉得还不解气,就在她身上乱捅一气。后来气消了,我冷静下来,看着自己衣服上都是血,挺害怕的,我把外套脱下来擦了门上我摸过的地方,又把水果刀藏在外套里面跑了。我不敢把刀带回家,想起附近有个旧工厂荒了好些年,就把刀扔那个厂子后面了。扔之前我还特意擦过,但还是不小心留下了指纹。本来听说吕成安被抓了,我还暗自庆幸来着,以为你们不会再追查下去了,可是……唉……”赵学斌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你有意将吕成安以前的劣迹透露给我们,就是希望我们会认定他是凶手,你就可以逍遥法外了。“陈锋停下手里的记录,鄙夷的瞥了赵学斌一眼,“你也太小看警察了吧?”
“其实我听说李青青是被吕成安****的之后,我心里特恨吕成安。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误会李青青,更不会一气之下把她给杀了。我恨不得吕成安马上被枪毙。”赵学斌懊恼的说,“现在全完了,李青青死了,我也没活路了,都是吕成安害的,你说这个祸害怎么不去死呢?”
“事已至此,你不为你犯下的罪行悔过,反而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宁致远对赵学斌这种无赖的行径十分的不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赵学斌摇摇头,“都已经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再怎么说李青青也是死在了我手里。”
出了审讯室,宋明边走边将胳膊架在宁致远的肩上笑眯眯的说:“我说致远呀,你说过抓紧时间结案,我们还能享受几天国庆假期,不会反悔吧?”宁致远睨着宋明,“我是那样儿的人吗?”“宁队当然不是那样儿的人了。”吴力涛站在二队办公室的门口与走在前面的陈锋击了一掌,“明天开始我们要好好享受一下假期生活。”
几个人进了办公室,江雪和大杨也都迎了上来。“这次大家都辛苦了,”宁致远面带微笑说,“李青青的案子终于可以结了。晚上我请吃饭,算是犒劳犒劳大家。”
“宁队,你假期打算干点什么?”陈锋倒了杯水递给宁致远,自己随意坐在办公桌上。“光顾着忙案子了,我哪有时间想这种事儿。”宁致远喝着水,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怎么,你小子有什么好建议?”“我看饭就不必请了,带我们出去玩儿两天吧。”陈锋从桌子上跳下来,“我有个同学,他家在海边开了个温泉度假村,两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可以明天去后天回,然后再休息两天。怎么样,有兴趣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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