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长乐公主却又想起一事,清澈的明眸盯着房俊,正色问道:“当年丘神绩亦是这般缠着本宫,最终却遭人杀害暴卒而亡,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有关于她和房俊的绯闻早已有之,那时候丘神绩意欲向她求亲,凭借其父祖的功勋,本身亦算得上年轻有为,父皇一度很是中意这桩婚事,结果丘神绩南下办事,被刺杀与长江渡口,此事自然到此为止。
事后三法司派出无数高手追缉凶徒,结果多年下来一无所获,连凶徒的影子都未曾摸到。
然而朝野上下却又很多人对丘神绩之死报以怀疑,一直将房俊视为凶手,甚至于之后房俊接连遭遇数次刺杀,都给认为其背后有着丘家的影子,其目的便是给暴卒的丘神绩复仇。
只不过不论明里暗里,房俊从未承认过此事,这令长乐公主甚为疑惑。并非她生性多事刨根问底,若当真是房俊所为,那么此事便是因她而起,丘神绩活生生一条性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何其残忍?
单单一个丘神绩也就罢了,若是往后再有人恳请媒人与自己说媒,亦或者如丘神绩那般厚颜无耻的缠着自己,最终都要遭受房俊的毒手,她如何能够坦然相对?
房俊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吟吟的看着长乐公主,反问道:“当初亦有人说是在下觊觎殿下之美色,故而设计陷害了长孙冲,导致其铤而走险谋反作乱,直至流亡天下不知所踪,有家不得归。殿下以为如何?”
这自然是无稽之谈。
她与长孙冲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更多是因为自己在长孙家蒙受了太多的委屈,最终由于长孙冲对她的不信任,这才导致她毅然决然的恳请父皇叛离两人和离,从此一别两宽,免得仇怨深种,不死不休。
长乐公主便明显松了口气,轻声道:“还好还好,若丘神绩当真是因我而死,这辈子怕是都无法释怀了。那厮虽然讨厌,可归根究底罪不至死,如果当真是你所为,我这心里的歉疚可就太深了……”
说到这里,忽然醒悟,好像房俊只是提了一下长孙冲,却并未否认丘神绩之死与他无关啊?
当下面色变幻,一双秀眸紧盯着房俊,心里又纠结起来,不过也能够理解纵然此事乃是房俊所为,也断然不肯承认的原因,只得抿了抿嘴唇,红着脸儿,小声说道:“无论怎样,以后断不可那般意气用事,人命关天,岂能那般恣意妄为?大不了……大不了往后无论是谁向父皇求亲,我都断然拒绝便是了……”
说到此处,已然是面如涂脂、羞不可抑,秀颈低垂,尖俏的下颌差一点迈进胸口去。
对于一个女儿家来说,这等话语出口,几与坦诚示爱毫无分别……
面对此情此景,看着眼前这秀外慧中的公主殿下娇羞难抑袒露心扉,房俊如何还忍得住?大手倏忽一探,便将长乐公主放在茶几上的一只柔夷捉住,紧紧攥在手里。
纤细柔腻,肌肤微凉,入手柔若无骨。
“哎呀!”长乐公主冷不丁被偷袭,惊叫一声,奋力想要抽回手,却哪里抽的动?
只觉得一只小手被紧紧的握着,温热厚重的触感令她心跳如鼓面红耳赤,娇嗔道:“你放手!”
房俊哪里会放?反而更加握紧一些,笑道:“殿下美绝尘寰、品行恬淡,在下爱慕之心久矣,只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断然不会放手。”
长乐公主自幼端庄贤惠,何曾遭受这等轻薄?
一张粉脸都快要滴出血来,心想这厮当真是无耻,《击鼓》篇本是《诗经》当中歌颂战友袍泽之情,恢弘大气不离不弃,如今被他当着自己念出来,却放佛与男女情投契合之场景无比兼容,真是咄咄怪事……
她想要抽回手,使劲儿了几次却未能得逞,又羞又怒,气得一双美眸狠狠瞪着房俊。房俊则笑嘻嘻的握着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儿,心里志得意满,万里长征第一步,今日执子之手,明日登堂入室,好事可期。
正自僵持不下,忽闻屋外脚步声响,侍女来到门外站定,轻声问道:“殿下,素斋已经备妥,可否现在用膳?”
长乐公主大惊失色,奋力一抽,将手掌从房俊手中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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