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音的疑惑,才回望春宫的时候,就被孟皇后给解惑了。
皇后听了她转达的话之后,脸色瞬间煞白:“她知道了?!”
缕音跟缕心不解其意,异口同声问:“娘娘,舒氏知道了什么?”
“我……我跟阿喜的事情!”孟皇后双眉紧锁,只觉得手心瞬间都是冷汗,她紧紧攥着帕子,目光森然,“锦因宫……这地方素来不起眼,我之前都没注意过。也就是那次有人想害阿喜,阿喜逃离陷阱时顺手救下我,误打误撞的,进了锦因宫避难,在那儿藏身了一段时间!”
皇后说到此处,咬了下嘴唇,才道,“但是!我们离开的时候,阿喜将里里外外都检查过,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舒氏这个贱婢,却是怎么知道的?!”
缕音跟缕心对望一眼,说道:“舒氏姐妹之前盛宠,不是皇后,却骄行宫中,底下的宫人,必然不乏主动投靠、献媚的。这么着,说不得就是有谁偶然发现了什么,只是逃过了阿喜的耳目,这会儿舒昭仪回来宫里,得到禀告,所以想着要挟您!”
缕音眼中闪过杀意,“娘娘!这贱婢,不能留了!否则她若将这事情说出去,咱们的计划非但不可能成功,就是你我的安危,也无法得到保证!说不得,还会牵累郡王!”
孟皇后也知道兹事体大,她深吸了口气,说道:“杀!当然要杀了她!”
但又提醒,“这贱婢在宫中多年,说是根深蒂固一点不夸张!这会儿既知道了这样的秘密,又主动说了出来要挟我,说不得就留着后手,一旦她自己身死,便会有人将事情代为公布出来,这样的话……”
“那么娘娘现在不妨同她虚与委蛇?”缕心建议,“毕竟她这身孕都还不足三个月的,所谓十月怀胎,咱们还有半年多的时间……这段时间,咱们设法摸清楚她的心腹之类,届时找个借口,全部干掉就是!”
孟皇后沉吟道:“怕就怕,孟归羽对她这一胎也是十分的关心,这会儿肯定有派人盯着乐宜宫!万一舒氏贱婢一个不当心,又或者索性就是故意的,叫孟归羽知道了此事,那……”
她思索了会儿,就冷笑,“那我之前给姑姑出的主意,却要迅速行动起来了!”
缕音跟缕心这会儿都在思索着要怎么弄死舒昭仪,且完美灭口,闻言心不在焉的问:“娘娘说的是什么主意?”
“就是找回其他孟氏子弟,制衡孟归羽。”孟皇后道,“我推荐的人选是孟佳行……问题是,这个孟佳行早先被孟伯勤赶出家门,自此失踪。虽然明眼人都知道,必然是让他暗中代表孟伯勤,去同茹茹彼时的俟力发那伏真商议如何干掉可汗登辰利予,但至少他是在孟伯勤叛逃茹茹之前就被驱逐的。”
“这会儿如果找到了人,让姑姑将其重新收入孟氏门下,继承郑侯等人的遗泽,再加上姑姑的偏袒,分薄孟归羽的权力,不无可能!”
缕音闻言就犯难道:“您说的这个人,奴婢也听说过!确实从他被逐出家门起,就没了消息。这会儿也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他?如果找得到也还罢了,万一找不到的话……”“干嘛非要找到他本人来?”孟皇后听了这话,却是诧异,低声道,“孟佳行虽然是我的侄子,但我跟他压根就没见过!哪怕是我推荐了他,给了他好前程,这世上又不是没有忘恩负义的人!何况说句不好听的话,因为郑侯不喜我的缘故,孟氏大房的子嗣,包括我那同胞兄长在内,对于我原本也没多少尊重!”
“这样的侄子,你们觉得我会希望他身居高位不成!?”
缕心闻言,若有所思:“娘娘的意思是……?”
“你们找个人,冒充他就是了!”孟皇后不在意的说道,“反正孟佳行一直在北疆,从来没回过长安!孟氏这会儿还活着的,我,姑姑,孟归羽兄弟什么的,一个都没见过他,天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尤其姑姑连郑侯留下来的心腹啊后手什么的,一概不知!”
“在姑姑看来,你们是郑侯心腹的身份是很笃定的,还叮嘱我,寻找孟佳行的事情,须得让你们秘密去办,免得孟归羽晓得了,从中作梗!”
“到时候我跟你们都说某人就是孟佳行……那么姑姑也就会相信了!”
这么好的安插内奸的机会,缕音跟缕心都是怦然心动,但也有忧愁:“可是孟佳行乃孟氏公子,哪怕是庶子,想来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气质想必也是高门贵子的那种?这方面,郡王麾下只怕寻不出合适的替代者?”
孟皇后叹口气:“孟佳行出生的时候,我孟氏确实已经发达。但你们莫要忘记,他是边境长大的,而且还是庶次子,只比孟伯勤的嫡长子小那么几个月而已!可没有幼子坐享其成的福分!所以怎么可能指望他风度翩翩斯斯文文的?依我看,你们海上的同伴,有胆大心细的,假扮起来才叫像呢!若是当真是密贞郡王那种,看着就是名门望族才有的玉树芝兰,才是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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