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惟乔闻言,笑着道:“姨母,我记得您几位,之前都是夸我聪明的?”
“别撒娇!”宣于冯氏沉着脸,道,“说正经的呢!你是我们的血亲,我们当然怎么看你怎么好!但人家孟伯勤还有赵适,可没义务拿你当心肝看!”
“我现在还没想好要怎么说服赵适或者孟伯勤,不过,此去北疆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到,在路上慢慢儿想不就是了?”盛惟乔摊了摊手,道,“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又所谓急中生智,您几位一直说我聪慧一直说我福泽深厚的,没准我到了地方就有主意了呢?”
见宣于冯氏似要反驳,她不在意的说道,“我祖父当年只是一个寻常富家子弟,就算学过些武艺,我想我太祖父太祖母让他学武肯定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还有自保的,不是为了上战场!”
“然而祖父投军之后,尽管没给老盛家混个将门的身份吧,终归也是正经武官解的甲不是?”
“我爹早先是想当官的,打小专专心心念书,压根就没打理过祖业。”
“后来因为祖父重病,爹爹致仕回去伺候,顺带接手祖业,可不也是从头学起,继而发扬光大?”
“我这两位长辈能做到的,我难道连试都不敢试?!”
宣于冯氏道:“嗯,这话说的还有几分气概,倒是有点祖上的风采!只是你不要现在说的好听,回头到了地方,人家一句‘不行’,你马上就红了眼眶要哭鼻子……孟伯勤跟赵适可未必会惯着你!哪怕是场面上……等等!”
她忽然注意到,“你尝试说服赵适也还罢了,那毕竟是密贞的嫡亲舅父,据说素来爱才,纵然没跟密贞见过,想来也有些好感,否则不会主动派人到西疆帮忙!难道你还想跟孟伯勤打交道?!”
“为什么不?”盛惟乔好整以暇的说道,“大家都是不希望我那公公得势的,当然有结盟的可能了!孟伯勤是孟氏的中流砥柱,不可能这点气度都没有吧?再说我们夫妇跟孟氏原本也没什么仇怨不是吗?”
反正不管是孟伯亨、娇语还是孟丽绛的遭遇,孟氏到这会儿也不知道真相呢!
不过老实说,盛惟乔觉得,即使孟氏知道了,倘若跟他们夫妇合作有利可图的话,孟氏也不会计较。
能混上朝廷巨擘地位的,都不傻。
宣于冯氏道:“莫忘记孟氏也不希望密贞得势!”
“但谁叫他们动歪脑筋的?”盛惟乔说道,“现成那伏真这个把柄,就不相信孟氏会不头疼!”
“这么说,你打算亲自去北疆同孟伯勤说这事儿了?”宣于冯氏道,“不跟皇后说了?”
盛惟乔道:“那怎么行呢?吕时雨他们八成这会儿就在给我那公公递消息了,倘若孟氏过个十天半个月才晓得这事儿,我那公公怕不早就布下天罗地网了?”
然后孟氏万一挣不开这次的网罗,就这么倒台,羽翼未丰的容睡鹤,岂不是就要遭殃?
“所以皇后那边还是要说的,正好让南婶母去做这人情,请皇后走家族的路子,转达给孟伯勤!”
“这样速度既快,又能保密,抬高皇后在孟氏的地位的同时,还可以让徐世叔在孟氏那边增加好感!”
她这个时候还没多想帮徐子敬夫妇刷孟氏的好感有什么用,只是本能的这么做了。
此刻沉吟了一会儿,又说,“如此到了北疆之后,孟伯勤不管怎么想的,肯定也要主动拜见我一回!不说别的,就冲着希望密贞在西疆配合孟氏,暂时压下‘勾结茹茹’的罪名,他至少不能得罪我不是吗?”
只要孟伯勤不给她吃闭门羹,那就有机会……嗯,这个信心来自于早年盛兰辞跟别郡大族谈生意,当时因为种种缘故谈的非常艰难,年幼的盛惟乔心疼亲爹,曾劝他:“既然他们不愿意,爹爹不如也别理会了,反正咱们家现在也不缺银子。”
盛兰辞当时开心的夸她:“乖囡真孝顺!”
随口也说了,“不过他们没有不愿意,就是还想压压价,要是真的一点不愿意啊,那肯定是连面都不见,索性躲起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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