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睡鹤知道这场风波的时候没什么好想的,直接就说要弄死元冬籁……非常认真的那种。
他这么愤怒其实不全是为了盛惟乔差点被烫伤的事情,最让他抓狂的是!!!
因为菊篱的伤,盛惟乔心里牵挂着,哪怕是双双沐浴更衣之后躺到榻上了,新晋郡王妃也没心思跟他享受春宵一刻值千金,而是不耐烦的将缠上来的他拍开:“你别烦我!没见我还在不高兴吗?!”
辛辛苦苦来回奔波辛辛苦苦敲定婚事辛辛苦苦督修郡王府辛辛苦苦筹办婚礼辛辛苦苦应酬……
终于到了激动人心的洞房时刻的容睡鹤:“…………………………………………………”
他好想杀人!!!
“菊篱都伤哪了啊?”被拍开后,很不甘心的躺了会,容睡鹤再次出击,半支起身,从上方偷看新婚妻子的脸色,口中柔声问,“将来要紧不要紧呢?”
盛惟乔没有多想,闻言在自己胸侧、小腹几处指了指,语气阴郁:“她把我推开之后,为了防止我被溅伤,整个挡在了我面前。那盆汤就这么正正好好的倒在了她身上!”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容睡鹤趁机摸上去,一本正经的问,“啊,那可真是不好受,咱们回头得请个太医给她瞧瞧才是……”
“你少动手动脚!”盛惟乔察觉到,翻过身来推他,没好气道,“人家菊篱为了救我,这会儿还在厢房里受苦呢!你倒是惦记这个那个的了,你有没有良心?!”
容睡鹤心说小祖宗你也真是说的出来这个话,这会儿就是我亲爹躺在高密王府那边要死了,你以为我会有心思惦记他吗?!
他埋头在盛惟乔耳垂上轻轻咬了咬,委屈无限:“我现在也在受苦啊!乖囡囡,你就不能行行好,让我过个正正经经的洞房花烛夜吗?”
边说他边在盛惟乔身上挨挨蹭蹭的,盛惟乔虽然这会儿没什么旖旎的心思,也非头次与他同床共枕,但上次两人还是兄妹,且是因为被困山谷、不得不在洞中将就着过夜,这心情跟新婚之夜当然不好比。
此刻听他说起“洞房花烛夜”,又见男子近在咫尺的眸子亮的出奇,却非凌厉,而是充满了炽热与欲.念,这样毫不掩饰的、直白的渴望,既陌生又有种本能的悸动。新晋郡王妃被看的愣了愣,心里下意识升起了几许羞怯与惶恐,一时间没有说话。
容睡鹤觑出破绽,语气越发温柔,一面说着软和话,一面利利索索的解开她衣襟,翻身压下……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这一夜的旖旎自不必说。
到得次日早上,槿篱硬着头皮,前前后后叩了三次门,才将两人叫醒。
这事儿得怨容睡鹤,他是惯于起早的人,就算过去的这晚销魂无限,多年来的习惯,还是在槿篱头次来叩门时就睁开了眼睛。只不过心心念念数年,一朝心愿得偿,看着枕畔睡容宁谧的新婚妻子,他心中欢喜,懒得理会,非但没有起身,反而低声将槿篱斥退。
但盛惟乔不然,女孩儿在家里的时候,由于长辈们的纵容,就是睡惯了懒觉的,哪天她一大早就起来了,盛兰辞夫妇都要问问是什么缘故的。
再加上昨晚被容睡鹤折腾的不轻,临近天明才沉沉睡去,却哪里听得到外头的动静?
如此槿篱壮着胆子第三次来叩门时,盛惟乔才被惊醒,睁眼看去,外头天都亮了,愣了一愣,想到要去高密王府给舅姑敬茶的事情,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连初夜之后的娇羞都顾不上,强撑着不适的身子,一把“推醒”容睡鹤,慌慌张张的收拾。
当然也少不得责骂进来伺候的槿篱:“知道我们今儿个要去王府那边,为什么不早点来喊?”
槿篱:“……”
她正犹豫着是当场说出真相呢还是回头再单独跟盛惟乔讲?
这时候容睡鹤一脸体贴宽容的插话道:“乖囡囡,你也别怪她们了。你想想昨儿个咱们大婚,她们底下人哪个不是跟着忙前忙后,就是咱们歇下了,她们也未必能歇呢!尤其这槿篱跟昨晚受伤的菊篱,听名字就知道关系不错,不定晚上去那边看了菊篱,以至于太乏了,所以才耽搁了时辰。左右王府那边多等一会儿也没什么,你何必怪这丫鬟?到底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嘛!”
槿篱:“………………”
要不是方才明明白白听到您的怒斥,让奴婢不要打扰您两位再躺会,奴婢简直都要以为您真是个温柔体贴的好姑爷了啊!
而盛惟乔没听见槿篱前两次的叫醒,见她没有反驳,还真以为这丫鬟是因为过于劳累、以及晚上去看了菊篱才起来晚了,没能准时喊自己的。
盛惟乔这会儿正对菊篱感到歉疚,闻言也就没说什么了,只道:“我身边就你们两个,确实太辛苦了。回头你再看看有机灵懂事的小丫鬟,提拔两个上来,给你们搭把手。”
又说,“菊篱那边,我这会儿怕是没空去看,得从王府回来了。你等下去传话,叫厢房那边的人好生照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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