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柳听出她话语里的不高兴,就有点紧张,不敢坐下,抄手道:“县主,若非妾身实在不敢擅自做主,又怕打扰了六公子的课业,断断不敢过来打扰的。但这事情实在是……”
她脸上露出一抹无奈,偷偷的瞄了眼冯氏。
冯氏会意,先说:“你坐下来说话吧,乖囡到底只是晚辈,又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何必见外?”
这才嗔女儿,“这事儿是我主动跟你三婶说,我来处置的,瞧你这一来就想当家作主的样子!”
当然说是这么说,冯氏还是很高兴女儿心疼自己的,意思意思的讲了她两句,算是给若柳圆场后,就说起事情经过,这经过其实就是一句话,“白家人听说娆儿在长安封得县主,想过去投奔她。”
“这怎么行?!”盛惟乔一听就变了脸色,毫不犹豫道,“万万不可!”
虽然说白家是盛惟娆跟盛惟行姐弟的亲外家,但且不说他们那几个舅舅,可是干的出来家境殷实还撺掇妹妹兜搭其时有妇之夫的盛兰斯的事情,又在妹妹去后稍得补偿就放弃追究,可见这一家子的品行是多么的靠不住,去找盛惟娆,除了拖累她拖累她跟拖累她还能做什么;就说白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都不要全部跑长安去,稍微去几个嘴上没把门的,谁知道会不会把盛惟娆早年的经历到处讲?!
要知道盛惟娆这会儿在长安可以出入如常,主要就是盛家带过去的仆从,都是经过挑选,没有那种不长脑子,擅自将主家紧要阴私事情朝外嘀咕的人。
但白家……谁会信他们能保住秘密啊?
就算保得住,八成也是要用这秘密要挟盛惟娆!
“他们嘴上说说而已!”冯氏拿起团扇,笑着扑了女儿几下,“瞧你这急的……当真要北上去长安投奔娆儿,他们家又不是连路费都出不起,专门跑二房说去做什么?”
她脸色冷了下来,“这是找借口,打抽丰来的呢!”
“娘是说,白家人其实不是真的想去长安打扰四妹妹,而是用这个借口,要挟咱们家给他们好处?”盛惟乔被气笑了,“凭什么?!咱们家是不缺这几个钱,但凭什么给这种人?!”
若柳在旁边欲言又止,冯氏注意到,朝她点头:“你说!”
“……此番郡王护送县主归来,同行不是还有宜春侯吗?”若柳这才小声道,“这会儿外面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总之就是说,郡王曾与县主是兄妹,又念及旧情,牵挂大夫人,也还罢了!那位侯爷,怎么也千里迢迢的,顶着酷热之际,跑来咱们郡里?八成……八成是为了县主来的!”
盛惟乔跟冯氏对望一眼,都有点无语:这番传言且不管是谁讲的,还真有点误打误撞,毕竟郦圣绪南下对外的理由,可不就是看上了盛惟乔,打算死缠烂打么?
“这么说,白家是以为,咱们家很想把乖囡嫁给宜春侯,所以这眼接骨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会满足他们?!”盛惟乔扶额,“他们到底是不是在南风郡土生土长的?我盛家人什么时候这么好欺负?!”虽然说这会儿盛兰辞不在,冯氏也没发表什么意见,但就盛惟乔对自己爹娘的了解,白氏若敢在自己的婚事上要挟,盛兰辞夫妇就能立刻送他们全家下黄泉!
还真以为南风郡三大势家是软包子呢?!
若柳苦笑了一下,说道:“兴许他们觉得,宜春侯不但是侯爵,还是长公主的独子,密贞郡王的表弟……咱们家迫不及待的想攀这门亲?”
虽然终结掉白氏跟盛兰斯感情的就是她,所以她对白氏也没什么敬畏的,不过在冯氏母女面前,若柳还是用了一种委婉的说辞,“毕竟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比如说,当初白家开着铺子,放在郡城里也是殷实之家了,却还是撺掇着白氏兜搭有妻有子的盛兰斯,要不是盛兰斯的原配敖氏娘家疼女儿,硬把敖氏接回去改嫁了,就凭盛老太爷的为人,那是绝对不会让白氏进门的!
这种卖妹求荣的人家,由己度人,认为盛家会心心念念的让盛惟乔做侯夫人,也不无可能?
“你回去之后,叫他们想想清楚吧!”冯氏嘴角扯了扯,眼中却没什么笑意,说道,“大热天的,人一时间热晕了,说些胡话,也不无可能。”
若柳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就是给白家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果白家接了这警告还不罢手,还想搞事情的话,冯氏就要搞他们了。
“大公子毕竟是敖夫人留下来的元配嫡长子,在老爷膝下的子嗣里身份最尊贵,也还罢了!”因为二房已经分出盛家,所以不跟祖宅这边碰面的时候,他们是单独排行了,盛惟德为大公子,盛惟娆为二小姐……当然现在是县主了,盛惟行是三公子,这样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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