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孟太后把她神情看的清楚,心说这小丫头合着还知道怕啊?
孟太后从做了太后起,已经很久很久没人敢在她面前这样胆大妄为了,此刻固然因为盛惟乔的反应认为盛家徐家都是清白的,到底有点余怒未消,心念转了转,故意道:“盛三小姐,哀家看你方才侃侃而谈,说的有理有据,显然是个心思灵巧的孩子。却不知道碧水郡之事,你可有什么见解,说与哀家听听?”
又道,“如果说的有道理,哀家非但不会追究你方才的言行,还有赏赐!”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的没道理的话,可就要追究盛惟乔方才的言行了!
盛惟乔心中吐血,但也有些庆幸:让孟太后盯着她算账,总比让孟太后迁怒上盛徐两家好——毕竟今儿这事情是她未能看穿真相,又沉不住气才弄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女才到长安,只知道孟八公子还有高密王府的小王爷在碧水郡出了事情,孟八公子失踪,至今没有音讯;高密王府的小王爷受伤甚重。至于细节,还有经过,都是一无所知!”盛惟乔定了定神,说道,“还请太后娘娘容臣女了解下事情的经过,臣女虽然不敏,自当竭尽全力,为娘娘分忧!”
她现在其实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毕竟太后的亲侄子跟高密王的亲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可想而知,朝中必定尽起刑讯与追踪高手前往碧水郡探个究竟——相比这些人,自己一介深闺女流,能看出什么来?
但刚刚因为误会冒犯了孟太后,现在太后划下道儿,不管接不接的下,终归是没胆子直接拒绝了。
说不得只能硬着头皮扯上几句——盛惟乔也没指望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她就期盼着孟太后能够念在自己年幼无知的份上,高抬贵手,意思意思的刁难下就作罢。
孟太后笑着看了眼池氏:“池作司,你同她讲一讲!”
池作司应了一声,转头向下首,说道:“盛三小姐,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无论孟八公子,还是高密王府的小王爷,在碧水郡期间,都住在桓家祖宅中!桓家祖宅是在碧水郡城城外的乡下,距离郡城约莫十几里路。”
“出事的那天,白昼一切如常:上午孟八公子与高密王府的小王爷邀请静淑县主对弈,赵二小姐与孟十一小姐在旁观战。”
“到中午的时候,诸人在下人的服侍下用了饭,因为静淑县主有午后小憩一个时辰的习惯,就照常回房了。”
“而赵二小姐与孟十一小姐不需小憩,就乘车去了丹陌楼消遣,在那里的经过,想必盛三小姐心里有数!”
“至于孟八公子与高密王小王爷,则都留在了桓家祖宅之内,等候静淑县主起身。”
“大约未末申初的时候,静淑县主按时出了闺阁,招呼孟八公子与高密王小王爷前往后花园的湖畔垂钓消遣。”
“傍晚时分,赵二小姐与孟十一小姐先后返回。”
“之后就是晚饭。”
“这时候静淑县主看出赵二小姐与孟十一小姐似乎心绪不佳,劝慰了几句。”
“但赵二小姐不耐烦的离开了,孟十一小姐则与静淑县主讲述了丹陌楼之事。”
“因为丹陌楼现在的掌柜是桓家人,静淑县主所以详细询问了一番,决定次日领那桓掌柜去给赵二小姐赔礼。”
“谁知道次日一早,服侍孟八公子与高密王小王爷的下人,见主子迟迟不出内室,感到奇怪,隔门询问,也不见回答——担心之下闯入其中,才发现孟八公子不见踪影,而高密王小王爷,则倒在了血泊中!”
池作司说到这里,温和道:“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当时的碧水郡还不算冷,所以窗是开着的,但窗下以及房屋四周,都寻不出任何线索。”
盛惟乔抱着万一希望问:“可试过獒犬?”
“试过的。”池作司立刻点头,“因为这些年永义伯合家都在长安,祖宅只留了部分下仆看守,担心宅广人稀,容易为盗贼所趁,所以宅中养了十几条上好的獒犬。静淑县主知晓此事后,当即命人去牵了獒犬追查,未想却是一无所获!”
盛惟乔心说难怪连太后都惊动了,居然查到现在也没收获,合着凶手这么厉害!
——还好他们当时走的干脆,不然就算不被牵扯到追查之中,万一也被这凶手看上岂不是惨了?
——不过,就算他们当时走的干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不,现在太后要她给个“见解”啊她见解个什么?
见她神情僵硬,孟太后不动声色的亲自追问:“怎么样?盛三小姐说想知道细节跟经过,哀家已经让池作司亲自为你讲解了,现在该盛三小姐给哀家个说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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