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反抗军的主力,膝丸已经败下来了,早就已经看够了戏的织田信长也没有再耗下去的意思。挥手收兵,在一些人莫名的目光下,他走到了堪十郎的身边。
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看向堪十郎的眼神早就已经不是看自己不成器的弟弟的眼神。此刻,他脚下跪着的人是战俘,生死也捏在他的手里。
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哥哥,算是最后一眼,堪十郎温和的笑了。
没有。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从柴田胜家反叛开始他就已经有些明白了,这是一个很久之前就布好的局,而他真的就是那么天真的跳了下来。服软,认错,把事情都推到林的身上他就可以活下去。可温柔了半辈子了,处处都替别人着想,这种时候他怎么能降低底线选择窝囊着活下去呢?
听到堪十郎的话织田信长也不意外,他掏出了枪顶在了堪十郎的头上。织田信长心里很清楚,他们这对兄弟跟刚才那对兄弟不同,在他这个位置上如果还在为兄弟感情伤脑筋的话早就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内心深处的羡慕归羡慕,但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而且,这确实是一场背叛。
堪十郎做为弟弟,如果能按照他说的话老老实实的从末森城回清州城的话,事情也就不会是这个地步了。
能清楚的看见顶在自己头上的枪,堪十郎没有再看织田信长,反而看向了正在照顾膝丸的路夏。
路……早乙女大人,你过来一下。
他们离得并不是很远,路夏也清楚的听见了这句话。不是很明白堪十郎想要做什么,她犹豫了一下把手里的伤药交给刀侍们之后就走了过去。
堪十郎大人。路夏跟堪十郎的交情并不深,也完全没有想要给他求情的意思。现在,在路夏的脑子里全都是怎么保下膝丸,其他的事情她没法关心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关心。
看出了路夏眼中的不解,堪十郎只是低沉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
这已经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听到这句话了。她能明白髭切跟膝丸说对不起的原因,可……堪十郎有什么对不起她的?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头上还顶着织田信长的枪,堪十郎点点头并没有说原因。他的目光从路夏的身上又转移到了织田信长的身上。
哥哥,我最后叫你一声哥哥……你可以杀了我,我只求你一件事……
听到这里,织田信长挑眉,示意堪十郎继续说下去。
膝丸,并不是真的愿意跟我一起。他做为家臣无法反抗我的命令,相信哥哥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把他……把他送给早乙女路夏大人,他是绝对不会背叛路夏大人的。况且他的哥哥也在路夏大人这边,所以……我求你放过他。说到这里,堪十郎闭上了眼睛。他闭上眼睛并不是因为怕死,也不是在忏悔。他怕的是被人看出他心思。膝丸并不是他的刀,没有什么人知道。他不清楚膝丸到底为什么会找上他认他为主人,他怕路夏看到这些问他什么。
自身难保,还替别人求情。织田信长看堪十郎的眼神依旧像是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动物,完全没有想要手下留情的意思。可堪十郎并没有放弃,还是努力的争取着。
没错,我要替膝丸求情。因为我也是做为弟弟,我不能让哥哥伤心。把膝丸送给路夏是最好的结果。我对不起路夏,到最后还要她帮我照顾膝丸。或许没有人知道他明着暗着也做了很多事情,起初是为了配合他这个哥哥,后来是为了好名声。有些事情他可以说出来,但是他不想说,到最后他也要把秘密带走,把自己最好的形象留给这些人。
路夏,对不起……我也对不起膝丸。堪十郎也一直在道歉,就像刚才的髭切一样。
……一直听着道歉,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路夏只能摇摇头又回到髭切和膝丸的身边,当她转过头之后,身后砰的一声让她停住了脚步。她只停顿了一瞬就又向刀侍们所在的方向走去。
…………
末森城的战役,让织田信长彻底铲除了暗地里一直跟他不对付的织田本家。参与了战役的人都有封赏,没有例外。
也许是为了尊重弟弟最后的遗愿,织田信长没有把膝丸怎么样,只是把他扔到了路夏的住处让她照顾,好像已经忘记了有这么一个人。路夏很乐意,她绞尽脑汁想保下来的人终于成功了。虽然做这件事的人并不是,但也总算是达到了目的。
送走了大部分人之后,织田信长把几个亲信的家臣又叫到了书房。路夏也在里面,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亲信的路夏很纳闷,却也跟了上去。
坐在主位看着下面的家臣,织田信长的目光落在了路夏的身上。
女人,你有什么话要说。
本来,他是不打算听这个女人说什么的。本就是依附在他势力之下的女人,又出不了什么有用的主意,话自然也就不用听了,最初的打算,他只需要她努力做事听话就行。可她每次都能搞出一些奇怪的状况,每次都让他不得不注意这些。</div>
就像末森城这次,突然又跑出来了一个家臣,这个家臣的名字又跟明智光秀下属的刀一样。巧合的是那个下属的尸体被发现在末森城……
是。被点了名字,路夏往前蹭了蹭。
禀告主公,我带着兵突进末森城寻找敌人的时候,看见……明智光秀大人的家臣也在里面。话音刚落,路夏就觉得自己被盯上了,后背的寒毛全都竖了起来,周围阴冷阴冷的。这个目光的主人就是坐在织田信长不远处的明智光秀。他笑了几声,完全不顾周围其他人怪异的眼光,用着略带质问的语气说道。
早乙女大人,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解释给我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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