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把叶宁到了电梯里,然后电梯往上一直到达了手术室的那一层,远远的便看到了那道高大的身影。
“你在下面等我就好。”叶宁红唇轻启,低声的说了一句,保镖便自觉的下楼了,在这里叶宁肯定是安全的,所以自然不用他来保护了。
走道里的白色的灯光还有白色的墙壁看起来有些渗人,特别是空气里的消毒水味跟淡淡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时,更是让人觉得有些受不了。
不远处的那道身影双手抱胸的倚在雪白冰冷的墙上,他好像是许多人的依靠,贺氏上上下下数十万的员工仰仗着他来讨生活,可是他却好像只有这一道冰冷的墙可以靠着了。
叶宁走到了他的面前,看着灯光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染满了焦灼与痛苦。
已经进却那么长时间了,他却只能守在这里,他的父亲被送入了停尸房里,他都还来不及去看一看,叶宁的心酸了一下。
打开了那一杯白桃蜜茶,那个面包店的小姑娘果然是没有骗她的,杯子盖一打开的时候,便有一股水蜜桃的香甜味道溢满了整个空间。
在这样的春夜里,最难将息的就是这样一杯泛着甜蜜的热茶了。
叶宁把那杯茶递给了贺晋年轻声说着:“我想会没事的……”
两个人没有多说话,叶宁就这样安静的站在贺晋年的旁边,然后打开了那个牛皮纸袋子,拿出了一个烤得酥黄的牛角面包放到了贺晋年的手上,那面包还带着暖人的温度。
他慢慢的吃着,举止优雅得好像是在最高级的西餐厅里,而不是站在医院的手术室的外面。
甜蜜的茶与温热的面包很好的安慰了他一直抽痛的胃,而她在这样的夜里走到他的身边,却是温暖了他那颗寒冷而又孤独的心。
“其实,我也有很长的时间是在医院里的……”在这样的夜里,叶宁缓缓的说着,说着过去的许多事情。
“心心是个坏姑娘,她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总是想要早早的跑出来,所以我有很长的时间都是住在医院里的,医生说我可能生不下她来,甚至说我只要感冒打个喷嚏,就可能把她给吓出来,所以我总是盖着被子,甚至连一杯冰水都不敢喝,我在病*上躺了八个月,心心也是个坚强而生命力旺盛姑娘,你看从不可能到现在她已经这么大了,所以你要相信一切命中早已有了安排,我们只要耐心的等待跟接受就好。”叶宁的声音在一片安静之中响起,充满了慈悲与温柔的力量。
放下了那个空杯子,贺晋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抱住了叶宁。
他的头埋在了她的肩膀上,叶宁感觉到了肩颈处一点点的湿热。
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曾在任何时候有过脆弱的表现,而今天晚上的他真的好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他有着无可计数的金钱,但是这些都换不回时间的倒流,换不回他父亲的生命,也不可能让他的母亲从手术室里分毫无损的走出来。
在沉默之中,叶宁伸出了手轻轻的环住了贺晋年的腰,其实除了这样她真的没办法帮他什么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好像连腿都要麻了似的,手术室门上的那个手术中的灯终于熄灭了。
手术室的门一拉开,里面的医生走出来时,空气里的血腥味道顿时更重了。
绿色的手术外衣上染着红色的血,看着很是吓人。
“贺先生 ,我们已经尽了全力,可是能不能渡过危险期还是要看病人的造化了,确实伤得太重了,打开胸腔腹腔时,比拍出来的片子还要严重,贺老夫人她内脏挫伤,脾破裂,腹腔积液,下颌被玻璃划伤,右小腿开放性骨折,这些都已经做了最好的处理,现在比较麻烦的是她的脑部,颅内出血是她昏迷的主要原因,但是就算可以完全醒过来,也会影响到以后的生活。”医生有些抱歉的说着,但是这种事情谁也没能办法,医生又不是神仙,哪里可以包治好的。
“辛苦各位了……”贺晋年低低的说了一句,眸光暗沉如墨,让人无法看清他的心思。
他们没有见到金颂萍,因为直接就推入了ICU里。
隔着玻璃看到了已经完全认不得的母亲时,贺晋年的心在慢慢的往下沉着,从脚底的那股怒焰却在往上烧起来。
如果真的要什么,不能摆明了车马来争,非要搞出几条人命才高兴吗?
自从知道自己有了女儿,他更是不想手沾血腥,总觉得那样配不上如同天使的心心,但是已经威胁到了他家人的安全,那么就大开杀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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