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被胡一金从外面带到了石门之前,她闪躲的眼神让人觉得十分可怜。
我是自觉很对不起春花的,要说整个雪村里,最无辜的人可能就是春花。
她不谙世事,不懂的人们为什么要互相仇视,更加不明白为什么雪村里的人要自相残害。
她亲眼看着照顾了自己十几年的老刘被血尸蛮杀死,又被村里人当成怪物似的绑了起来,但是这些灾厄和折磨本就不应该是她所要承受的。
我虽然痛恶神婆对春花的各种利用和控制,但是却无权为春花讨什么公道,因为我虽然了解春花的痛苦,却也不止一次的逼迫她,引诱她帮助我,从这点上来说,我和神婆一样,都是对春花的不好的恶人。
而且,这一次,我又要利用她了。
我拿着黄金面具,走到忐忑不安的春花面前,故意做出一副和蔼的样子,问道:“春花,怎么样,休息的还好吗?”
说实话,这段时间春花还算是享了几天清福的,这段日子,我们虽然忙着寻找神女墓的事,但是也没有忘记对春华的照顾,这几天她一直是想吃就吃,想睡就睡,而且再也不用躲在又臭又黑的地道里睡觉,甚至前几天,北宫恋花她们还帮春花洗了个澡,所以现在的春花看起来状态还不错,虽然丑还是很丑,但是至少整个人干净了许多。
春花看了看我,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牙齿,傻笑了起来。
“呵呵,面条好吃,洗澡香香的。”
春花用微笑向我示好,但这更像是她在用她的方式在感谢我。
我点了点头,然后把面具递给了春花。
“春花,你拿着这个东西,走到那两扇墓门前一下。”
春花自然不明白我让她这么做得原因,但是她已经在心里把我标记为只要听我的话就能得到好吃的的一个人,所以我的话,她总是不会拒绝的。
春花颤颤巍巍的拿着黄金面具走到了两扇巨大的石门前门,甚至还饶有兴致的趴在门上仔细的看了一会,可是两扇石门尾丝未动,并没有任何一丝得到感应的迹象。
我看着春花,想象着可能是打开这石门的方式。
传递神女传说的是历代圣姑,即是拥有神女血脉的女子。
而无论从那个方面来看,李家村世代都没有禁止与外族通婚的规矩,也就是说神女很自信,以她的血脉之力,只要是后代中拥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李家村血脉,就足以唤醒黄金面具和红玉手镯这种神女祭炼过的法器,可以使之运用自如,虽然要付出牺牲生命力的代价,但是这却是神女留下的强大传承。
但是,为什么传人一定要是女子呢?
一想到血脉两个字,我就忽然想起了一些武侠小说或者是玄幻小说中的情节。
在一处荒古遗迹前,用手上古强者血脉的主人公,以自己的鲜血做引,使得古代遗迹显现,然后取得古迹中先人留下的至宝。
作为一个网络小说编辑,虽然是灵异小说的编辑,但是没吃过猪肉还能买见过猪跑么?
我忽然觉得,这种方式很有可能就是激发开启石门的,只是,就算是以鲜血引动,那么又该把鲜血洒在什么地方上呢?
石门上?还是石门前的地面上?还是要把那鲜血均匀的洒遍石门附近的所有角落?
这法子就算是管用,我也是万万不能做的。
春花也不是血豆腐做得,任凭我们把她的血抽干了恐怕也无法把那么大范围内的地方都洒上鲜血吧。
我看着春花,心里十分焦躁,忽然我眼光落在春花手里的那个黄金面具上,突然像是被提醒了一下似的。
以我的看法,这黄金面具既然是神女生前一直佩戴的重要法器,那么这东西就一定有着对神女而言非常重要的意义,它的能力恐怕也绝不仅仅是能找到神女墓的位置和对我们施加干扰使我们陷入幻境世界。
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黄金面具实际上并不是没完全的利用了,所以我们才无法通过它来开启神女墓的大门。
如果要激发黄金面具,那么首要的条件就是这个人一定得是神女血脉。
想到这,我忽然明白我应该让春花做什么了。
“春花,你过来!”
我对着春花招了招手,让她来到我面前。
春花毫无戒备的走了过来,一脸傻笑的看着我。
我也微笑的看着她,然后不动声色的从怀里拿出了诛邪剑。
我趁春花没注意,一把拿起了春花的右手,然后举起诛邪剑,把剑尖对准了春花的手掌。
春花吓了一跳,双眼中忽然浮现出了巨大的恐惧,她用力地甩着我的手,想要把我的手甩开,但是我握得紧,却也没有被她轻易甩掉。
北宫恋花和夏璐她们看到这一幕十分不解,几乎同时都喊道:“姜诗,你要干什么?”
我死死地抓住春花的手,然后大喊了一声:“来不及解释了,老胡,快来帮忙!”
胡一金听罢,迅速的冲了上来,一把抱住了春花,使得她无法再继续挣扎。
我趁着空档,紧咬牙关,像是要在自己的手上放血一样的下定决心,然后再春花的手掌上划了一个道子。
春花的鲜血瞬间低落了下来,我一把从春花手里拿过黄金面具,接着春花往地下低落的鲜血递了过去。
一滴滴鲜血落在黄金面具上,其中有几滴硕大的血珠正好落在了黄金面具上的陨玉之上。
鲜血触及陨玉的刹那,一阵耀眼的红光在陨玉上散发出来,把整个地下空间的半壁都照的红彤彤的。
我见这样有效,于是变松开了春花的手,然后喊了一声:“恋花、夏璐,你们快帮春花包扎一下。”
这时她们两个才知道了我的用意,北宫恋花从背包里拿出了急救包,迅速的帮着春花包扎起来。
春花发现原来我只是想用她的一点血而已,并不是要杀她,这会竟也迅速的平静了下来,她任由北宫恋花帮助她包扎伤口,然后又恢复了一脸憨态的对着我傻笑。
我低声对她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拿着黄金面具观察了起来。
耀眼的红光散去,陨玉却没有恢复正常,一种淡淡的,犹如流体一般的红色微光不断的在陨玉的表层浮动,犹如一丝在平静的水面无风波动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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