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郑映卿听完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每走一步都觉得是踩在自己的心口上,宛若巨石压下,疼痛到窒息。
多少年了……自己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多少年了?久到连他自己都不想记得了,他做什么自己也跟着做什么,别人说他们是兄弟情深,做兄弟……也挺好的!以为他们可以做一辈子的兄弟的,不婚不娶,可是他却娶了,娶了他爱的女子,做一辈子的兄弟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宋子清看着郑映卿离开,许久之后心底的那种反感还是挥之不去,挠心挠肺的让他难受,他把他当兄弟,他却拿他……宋子清恨恨的砸了一拳,心里的愤懑却无法排遣,拿着书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索性把书一丢,回内院寻姚可清去了。
回到双清苑,婢女看到他正要请安,却被宋子清抬手制止了,悄声进了内室,就看到姚可清在一堆布料前发愣,轻轻蹙起的眉头带着丝丝苦恼,微微偏着头露出些许俏皮可爱,纤纤玉指从布料上挨个滑过,仿佛在做一件极其为难的事,宋子清忍不住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贴上她的背脊,一挨近她,整个人从里到外,从身体到心灵都如熨帖过了一般舒适,郑映卿带来的所有不快瞬间烟消云散了,怀里是他心甘情愿用一生来守护的温柔。
身后突然挨过来一人,姚可清吓了一跳,回头看是宋子清,捂着胸口嗔怪道,“四哥回来怎么也不吱一声,吓死人了!”虽然嘴上说着嗔怪,手却不由自主的放在他置于自己肩头的手臂,脸颊也跟着贴了过去。
“我回来了!”宋子清贴着姚可清,笑着道,眼里的消息再也止不住的溢出来。
姚可清拉住他的手,指着眼前让她为难了许久的一堆料子道,“四哥回来的正好,帮我挑一挑料子,已经深秋了,冬天的衣裳也该备起来了!”
“好呀!”宋子清笑着看了看眼前的一堆料子,指着其中一匹道,“就这藕色还勉强能入眼,其他的都太暗了!”
姚可清噗嗤笑了,“是要给四哥你做的,要鲜艳的颜色做什么!”
宋子清以为是姚可清要做衣裳才饶有兴趣的挑了起来,一听是给自己做的,便无所谓了,“都好,只要是维维你挑的,我都喜欢!”宋子清说完也不机会那堆料子了,只把姚可清抱在怀里,呼吸间全是她身上的馨香。
姚可清挣扎着从宋子清怀里探出头来道,“这匹石青色的和黛蓝色的还不错,只是冬天穿这两个颜色未免冷清了些,宝蓝的看着热闹些,可是四哥你似乎不大喜欢,没怎么见你穿过!”
宝蓝!今儿郑映卿正是穿了一身宝蓝的衣衫,看着这宝蓝的料子,宋子清不由想到了郑映卿,那种难受的反感又涌了上来,连连摇头,“不要宝蓝!我最不爱这色了!”
宋子清的反应过大,姚可清奇怪道,“我看柜子里有好几件宝蓝的外衫,不喜欢怎么还做那么多?”
“随便做的,没怎么穿过!”宋子清含糊了一句,随手从布料堆里抽出来一匹,“就这个吧,这个就挺好!”
姚可清看着那匹玄色的料子失笑摇头,看来挑料子这种事不适合男人,还是自己看着做吧!
因从郑映卿对自己的态度里品出了一些难以接受的事情,宋子清一整天整个人都不对劲的很,姚可清觉察出怪异来,问他可是有心事,宋子清却推说无事,趁宋子清午睡的时候,姚可清叫来了观砚问话,“少爷今天有访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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