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杀死宝珍的那天天气格外晴朗,她从柳树荫下走过,擦与安裕瑚肩而过的瞬间听到安裕瑚在向宝珍抱怨姚可清,“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多读了几本书吗?仗着有元公主和郡主撑腰,就敢欺负到本小姐头上来,哼!看我待会儿回去了怎么收拾你!”
仗着有元公主和郡主撑腰?今日来到公主府的人中能同时得这两人维护的就只有一个人了!春儿不由停住了脚步。
宝珍谄媚的在一旁劝着,“长公主还是最疼小姐您的,姚家算个什么东西?可比不上咱们安家一个手指头,跟这种不入流的人家的女儿就是坐在一起,那也是小姐您赏脸了!”
是呀,姚家算什么东西?她姚可清又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嫁进长公主府,有什么资格嫁给少爷?春儿心里那团黑色的火焰又开始燃烧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女人没有资格嫁给少爷!
宝珍谄媚而又忐忑的模样在春儿脑子里挥之不去,奴婢活的果然是卑微的,那就是她好了!
所以在安裕瑚和宝珍分开后,春儿便尾随宝珍去了莲池,在宝珍伸手去够花苞时,春儿从背后偷偷靠近,然后将宝珍推入了水中,却没想到宝珍略通水性,挣扎着往采莲船上爬去,春儿怎么能让她回去接发自己呢?
所以春儿冒着落水的风险爬到了宝珍的船上,在宝珍即将要爬上来或者想要呼叫的瞬间又将她推入水中去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宝珍想从水中伸出头来,春儿便用力按下去,有一次按的时候宝珍突然伸手抓住了春儿的左手,想将春儿也拖进水里,春儿不识水性,顿时有些惊慌失措,挣扎间宝珍一手长长的指甲几乎全部断裂,露出参差不齐却又锋利的截面,抓花了春儿的左手腕,留下数道深深的血痕。
渐渐的宝珍逐渐没有力气,可是她的双手还是紧紧抓着春儿的左手,春儿不得不用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指一个个掰开,长长的袖子从宝珍断裂的指甲上拂过,光滑的布料被粗糙的指甲勾住,留下缕缕纤细的丝线。
看着宝珍渐渐沉下去,春儿划着采莲船从另一个方向上了岸,写了一封信给红英,然后用红英私通小厮的事为把柄要挟红英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果然事情一开始确实是按着她想象中的方向发展的,可是渐渐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偏离她期望的局面了,甚至连红英都被监禁起来了,春儿知道,红英不是个硬骨头,肯定会把她招出来的,所以红英也不能留了!
可是春儿知道自己不能出手,但是有个人和她一样的担惊受怕,春儿不过无意间透露出看守红英的人嗜酒,就有人用一壶掺了迷药的酒迷晕了看守着红英的人,又趁红英熟睡之际给她灌下了毒药,伪造成红英畏罪自尽的样子!
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将自己摘的一干二净,可是那封信终究成了这场计划里唯一的破绽!
“或许奴婢不写那封信,只让红英捎个口信就好了!”春儿忍不住感慨道,却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你以为你的破绽只有那封信吗?”姚可清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她。
“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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