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哭过了?”回去的路上,宋子清忍了许久总算是问了出来。
姚可清有些伤感道,“看到大表嫂的样子一时有些难以相信,曾经那么鲜嫩灵动,现在却连多说几句话就没有力气了,后来又看到外祖母去年看着还是满头青丝,今年却白了大半,精神也大不如从前,心里一时感慨……”
“岁月不饶人,每个人都有老去的一天,也总有离开的一天,要看开一些……”战场厮杀,鲜活的生命转瞬即逝,久而久之,宋子清也就习惯了。
虽然重活一世,姚可清却还没有真正能看透生老病死,面对亲人的病弱和老去,还是忍不住伤感。
“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心里还是觉得难受……”
叹完姚可清又道,“对了,这两天我要回姚家一趟,方家想让三妹妹早点儿嫁过去,我要回去跟母亲提一提这事!”
“好!”宋子清点头,“不过从明天开始我有些事要处理,恐怕不能陪你一起了!”
“又不是什么要紧事,非得要你陪着的!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宋子清笑着看着姚可清,低语道,“你的事对我来说都是要紧事!”
姚可清脸一红,心里从方家带来的伤感便消散了许多。
从方家洗三回来,房嬷嬷又免不了长吁短叹了许久,要不是姚可清早拿曹太医的话堵了她的嘴,还不知道她要怎么念叨姚可清。
自宋兰芝来拜访过后,隔壁国公府便知道姚可清的“伤”好了,各色请帖便又送来门来,姚可清不胜其烦,正愁怎么处置的时候,平国公府那边却出事了。
富宁侯府的四少爷今天早上病殁了,侯府上下都忙着丧事,一时都没人注意安四少奶奶宋氏的动向,于是宋氏就偷偷跑回了娘家,而且回来之后绝口不提安四少爷的死讯,只说是回来看看。
宋大夫人许久未见女儿,也不疑心她的话,不想等侯府忙完了才发现自家少奶奶不见了,忙派人在两府找,遍寻不着,还是安老夫人了解孙媳妇的秉性,直接让人来宋家报丧,宋大夫人这才知道女儿新寡,震惊之下质问女儿,“你回来的时候怎么不说呢?”
宋兰香对病秧子丈夫没一点儿好感,而安四少爷也不喜宋兰香的跋扈,夫妻感情十分薄弱,面对母亲的质问,宋兰香嗤之以鼻,“我干嘛要说?我又不傻,我要是说了,你肯定就会让人把我压回安家去的!就像当初把我压上花轿那样!哼,想都别想,我是不会回安家守一辈子寡的!”
当初长公主做媒,皇后赐婚,宋家不敢忤逆,宋大夫人也无可奈何,眼睁睁看着婚期逼近,可是宋兰香哭闹不休,誓死不嫁,在丈夫的压力再三示意下,宋大夫人一咬牙将女儿绑了,由两个丫头压着送上了安家迎亲的花轿。
孙氏神色一暗,若是早知道女儿这么快就要守寡,连个孩子都没生,她怎么也会……再去国公爷面前求求情。
“安家派人来报丧了?是不是问起我来了,母亲是不是要把我送回去!”宋兰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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