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清的神情在昏暗的夜色中十分模糊,但是他的语气却透着疲惫,“年前父亲突然抱回一个才满月的婴孩,说想收为义子,母亲虽然好奇,但是却没多想,只当是父亲哪位亲兵的遗腹子,父亲怜惜才要收养在膝下的,便没有多说什么,还安排了奶娘下人伺候着,谁知才过完年,府里竟然开始传言这个孩子是父亲的私生子,母亲震惊之下质问父亲,父亲却并没否认,只是任凭母亲怎么追问,父亲始终不透露这个孩子的生母,母亲一怒之下便将这个孩子连着伺候他的人撵出府去了!”
说到这儿,宋子清神色一寒,冷声道,“却不知哪个好事者将人送到平州去了,父亲听到消息之后就追立即了过去,我这便跟三哥也追了过来!”
长公主驸马在京中名声十分的好,一来他是华国一员大将,保家卫国,功勋卓绝,二来他跟长公主相敬如宾夫妻和睦,半个妾室都没有,这在华国算得上是顶顶难得的好男人了。可是就是这样一个难得的好男人突然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也难怪长公主动怒了。
至于宋子清口中的好事者,大约是看热闹不嫌多的人罢了,只是胆敢在长公主的头上动土,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现在驸马的意思是……你们族中又会怎么处置?”驸马在长公主气头上还敢去追那个孩子,这是铁了心要认那个孩子了?姚可清不由抚额,眼看她就要嫁进长公主府了,却出了这等糟心事。
宋子清叹气,“父亲咬死了不说这个孩子的来历,只说是他一时糊涂犯下的错,别的只字不提,若父亲只是寻常身份,认下这个孩子也没什么,但是偏偏父亲是驸马,事关皇家颜面,族中的长辈不敢应下父亲的请求,父亲又坚持要给这个孩子一个名分,现下正僵持着!”
“那个孩子……真的是驸马的吗?”姚可清不禁问道。
宋子清摇头,“不好说,若是按照时间来算,那段日子父亲确实是在京中的,但是之前父亲从未提过一星半点,此番突然就冒出这么一个孩子来,实在是叫人怀疑的很!”
只是若是那个孩子不是驸马的,驸马也没有必要冒着得罪长公主,冒着毁掉自己名声的风险将孩子带回去,只怕宋家人几乎都相信那个孩子是驸马的了,只是碍于长公主的颜面不敢说罢了。
“就真的无迹可寻吗?”姚可清想了想问道,“驸马抱回孩子前后去了哪些地方?见过什么人?还有那个孩子的衣着饰物是哪里买来的?孩子身上可有胎记?这些可有查过?”
宋子清一愣,原本纷乱的思绪突然又有了方向,“我只想到从父亲那里下手,只是姜还是老的辣,父亲毕竟是父亲,从他那边一点儿有用的信息都没查到,我倒是没想到还能从那个孩子那边去查!”
“这就是了,衣裳的针脚样式,饰物的款式这些都是有根据可查的,再者驸马是手握兵权的大将,不得令是不许出京的,所以那个孩子十有八九是在京中出生的,这样一来范围就少了许多,还有就是根据孩子出生的时间找稳婆询查,应该能问出些有用的消息来!”
驸马手握重兵,私自出京这是大忌,难怪宋子清神色如此难看,现下只有尽快稳住驸马,将驸马悄悄带回京城,余下的事再慢慢谋划。
“维维,谢谢你!你对我真好!”宋子清抱住姚可清,头埋在肩窝处,轻轻叹息了一声。
“这样重要的事你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我,你对我这般信任,我自然会一心一意对你!”
听了这话,宋子清抱的更紧了,神色间却却有愧疚在痛苦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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