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为了春香肚子里的孩子,私下里挑唆姚崇明,让把做法事的地方安排在漪兰院,姚崇明本就对这个不在意,在哪里做法事都行,但禁不住朱氏的软磨硬泡,便答应下来了,但此刻老夫人让搭在曦雅院,姚崇明有些犯难了,“表妹和代氏已经小产了,倒是春香的肚子有些不稳...”
老夫人横了姚崇明一眼,“她一个奴才能比正室夫人还金贵了?”
姚崇明讪笑道,“儿子只是觉得保住春香这胎更要紧些!”
老夫人心知是朱氏挑唆的,却还是恼怒于儿子对朱氏言听计从,“她那肚子不是还好好的吗?倒是如兰,这半个月里就没断过药,她可是你嫡亲的表妹,又跟你夫妻多年,如今为了一个奴才,你就要这么待她,也不怕叫她寒了心!”
老夫人这话说的重了,姚崇明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好道,“既然母亲认为设在曦雅院合适,那就设在曦雅院吧,儿子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没有别的意思!”
苗氏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重了,忙缓和了语气,“我知道朱氏年轻漂亮,惯会讨好你,你多宠着她一些也不妨,朱氏看重春香,你便也对春香好一些,这本也没什么!只是如兰才是以后和你共享子孙后代香火的人,你再宝贝春香的肚子,她生下来的孩子也不是供奉你的香火的,即便是你的种,他也不会叫你爹的!”
姚崇明皱眉,自己的骨肉不认自己为父,让姚崇明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损伤,姚崇明下意识的回避着这个问题,对长房的两个孩子也不怎么亲近,总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叫别人父亲,那自己算什么呀?还不如由着他们自生自灭去,但有时又不忍心,终归是自己的骨肉,哪里就能狠心抛下不管了,可那两个孩子似乎是不喜欢自己的,看着就一副木讷样,问话也答的干巴巴的,如此一来,这么多年,自己竟真没关注过那两个孩子。
“我知道你不愿谈起这个,自己辛辛苦苦的替别人养大了孩子,谁会乐意呀!”老夫人拍了拍姚崇明的手背安慰他,“可是这是你爹的意思,咱们也违背不得,你爹他心里就只有你那死去的哥哥,若不是你哥哥死了,一辈子他眼里都瞧不见你!如今好好的两个孩子也硬是被记在了你哥哥的名下,你就看开些吧!没了珅哥儿,清姐儿还有康哥儿和辰哥儿呢!”
老夫人的话勾起了姚崇明心里曾经的妒忌,那个处处压自己一头的哥哥,只要有他在的地方,自己就只是个陪衬,如今他死了,竟还要自己给他养孩子继承香火,想到这里姚崇明脸色一冷,刚刚才升起的对姚可清姐弟的内疚之情瞬间烟消云散了。“我知道了,母亲,康哥儿如今在国子监里,我看到了秋天就把辰哥儿也送过去吧!”
老夫人闻言大喜,她跟姚崇明说那番话只是不想让姚可清姐弟被姚崇明看重,却没想到还有这个效用。姚家如今进国子监的名额只有两个,全给了二房,老夫人如何能不喜,只是面上做出为难的样子,“咱家就两个名额,珅哥儿和斌哥儿怎么办呀?”
姚崇明大手一挥,“他们还小,等他们到了入学的年纪,康哥儿和辰哥儿早就考中功名了!”
老夫人点头,“也是,康哥儿在国子监也读了几年了,去年就没有下场,今年好歹去试试吧!”因为南边屡屡出现科考舞弊案,虽只是极个别的,但也让圣上恼火不已,所以今年全国上下彻查考务,本来在二月的考试就推到了四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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