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洪看到此时,既高兴又有一丝不快。高兴的是原来岩木派弟子都是神奇无比,法力和武功俱是惊人;不快的是为了得到一个参加仙派比武的名额,竟要如此拼斗,而且等下自己也要和师兄们争斗,也要如此残酷!安洪没时间想到要怎么办,因为那几根肉眼难以看清的针芒就要插进何锥月的身体了,突然听到当当几声,那些毛发一下子坠落在地,如钢针崩断。
众师兄弟们心下大骇,几根头发扎物居然会当当有声,而坠地还会如弦崩断,其惊人的力度难以想见,袁异客的气功和发力集中简直就是完美无瑕;可是在如此短的距离何锥月还是可以拦截下来,可见何锥月也是功力不凡,身手敏捷到如闪电之快!
安洪目力惊人,看清楚了何锥月用带着手套的手把宽大的衣袖一挥,所有的毛发都被拂落在地。
也有眼尖的师兄弟们说话了:“何锥月原来穿了天蚕宝玉衣。”
“是不是衣服的衬里是由天蚕丝连缀着密密麻麻的切割精美的方细玉而制成,所以可以经受巨力的砍、刺、划、剁?”
“嗯,是呀!”
安洪不仅摇摇头,真是没有想到师兄中还有这样的护身宝物,觉得何锥月赢得这次比武也在常理之中了。
袁异客暴喝一声“散!”,他身体气流外冲,衣服鼓胀膨大,仿佛要开裂离身而遁逃一般,所有的黑雾一时尽散,众人脸上都感到了拂过面庞的凉气。他的衣服上已经小洞密布,原来何锥月的在挥来黑雾之时,亦将米粒大小的暗器同时发出,袁异客一时不查,竟被伤到身体。
何锥月见袁异客中招,发现自己的天蚕宝玉衣对袁异客来说就是一道无法攻破的长城,心下大喜,仿佛有恃无恐起来,于是更加密集地攻击袁异客,因为近博,少一条腿的袁异客显得更加手忙脚乱了,时不时地露出微小的空门。何锥月抓住一个空当,双手猛击袁异客的前胸,看样子是想一击必胜!
众人看得心惊骨折,袁异客身子往后退出两步,他的发髻同时散落下了,六七尺的头发往后一甩,仿佛一道黑色的瀑布流泻下来,却在将直未直之时,一个猛的回绕,一下缠住了何锥月的双手,将它们拢在一起,发梢仿佛长了眼睛,一下从手套的带口处直钻进去,牢牢地附在手臂之上。
何锥月想要挣脱,可是双手被缠住,无法动弹,只好想要运功想震断头发。可在此时,何锥月突然感到全身肌肉痉挛,一股股热气往手臂处流走。
“师弟,认输吧!你身上的水分真在流出来呢。”袁异客笑着对何锥月说,“你是不是瞬间就感到你特别可口?你看看我的脚下吧。”
大家一看,果然在袁异客的脚下有一摊水渍,越扩越大。
安洪才知道袁异客还藏一手特异的功法——榨水功。因为他外貌特异所以经常一个人在幽闭的地方练功,所以才练出这么邪门的功夫,居然练到用身上的体毛摄人身体水分,这就如同吸人血液一样,很快使人失水而失去反抗能力。
何锥月没有认输,而是咬紧牙关,猛力地把袁异客的头发往外拉,大声说道:“我拉不断你的头发,我可以试着拉开的头皮,如果你不松开头发的话。看谁能够硬到底。”
“哈哈哈哈,只怕你还等不到那个时候,你就已经脱水认输了!”袁异客回头看着何锥月,轻松地笑了起来,并一下子就增加了功力。
但是令何锥月没有想到的是,他脸上的皮肤一下子变了颜色,变得灰暗起来,干瘪起来,皱纹也多了起来,就像一块脱水很久的柑橘硬皮。
大家都为何锥月担心,知道他身上的水会往外流的越来越快。就在大家以为何锥月必输无疑之时,他猛然间一甩头,一下面对着袁异客,就在这时袁异客“呀哟!”一声惨叫,双手猛地蒙在眼睛上,就在这一空当,被何锥月一脚弹在胸窝,滚出老远,再也无力爬起来。
何锥月站立一会,也像一棵被霜打蔫了的枯草,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原来他也体力透支了。
众人不解,大骇!场下一时碎语哄哄。
安洪感觉事情已变得不妙,只是把气一提,越过众人,立身何锥月和袁独客两人之间。他立时感到头晕眼花,只好瞬间运气,气体从全身喷涌而出,然后伸开双臂,身体旋转一圈,一股强大的气流从众人之间掠过,把师兄弟们的衣服和头发吹得如杨柳般往后飘拂。
气流过后,众人如梦初醒。不少人大声喊道:“谢谢安师弟,安师弟功力过人,我等佩服!”
安洪站在台上,左手拉起何锥月,右手突张,腰间的羊皮水袋已经在握,一捏,水袋里的水如粗线而出,在空中绕了一个美妙的弧圈,流入了何锥月的口里。何锥月饮水已毕,安洪左手手心正对着何锥月的背心;又伸出右手,张开手掌,对着袁异客一吸,袁异客就那重重的身体风中的花瓣一样飘了过来,也被安洪的手掌掌控着。安洪只轻轻地两手伸直,一边一个人的身体就直立起来,悬在空中,好像一条扁担挑起两个人,而又毫无挂碍。这两个人突然就抖动了两下,再落下来,站在台上,仿佛足睡大醒一般,伸了伸手臂,已是生龙活虎了。
何锥月和袁异客一起回过身来,看着安洪,抱拳施礼,郑重地说:“谢谢安师弟,没有想到你的功力如此了得,而且心地也如此善良。”然后这袁异客对何锥月施礼说:“抱歉,师弟,我多有得罪。”
何锥月也马上回礼:“哪里哪里,师兄,是我失礼了。”
台下的岩木派弟子这才看见,袁异客的两个眼角的黑毛上边沾着不少红色的血渍,马上有人说:“袁师兄,你的双眼怎么了?”
袁异客大声说:“何师弟真的好厉害,他用什么功法在最后的关头击倒了我,我现在还不知道呢。我们还是一起请教何师弟自己吧。”
何锥月向大家抱拳施礼,说道:“我没有什么厉害的功法,只是用了师兄弟比较罕见的‘蜥血功’,就是在关键的时候,可以从眼睛里喷出劲速无比的血液,让对手避无可避,正中脸部,尤其是鼻子和眼睛,可以让对手瞬间丧失战斗力。”
“哇,怎么这么厉害?我们听到没有听过呀!”有的师兄弟又问了。
这时,岩木隐叟站起来说:“哈哈,功夫和功法你们没有见过的多了,但是我告诉你们,功法和功夫本身没有高低之分,只有练功的人有勤奋和懒惰、悟性高低之分。锥月的功法也不是什么神秘的功法,我只是给他抓了几只角蜥蜴而已,让他跟着训练。角蜥蜴是一种可以从眼睛喷出血液的蜥蜴,一旦喷出血液,可以使狼、蛇等猎手痛苦不堪,狼狈而逃。他练的就是这种功法。当然人的血液没有杀伤力,所以我又从南方采集了很多角蜥蜴的血液,另外加上别的一些特殊的物质,然后给锥月引用,改变了他的血液类型,所以他的血射在人的皮肤上会让人感到又酸又痛;而血液的强烈的异味又让人闻了恶心,酥软,甚至出现头晕目眩等幻觉。刚才好在安洪在台上瞬间驱散了这股异味,否则你们中很多人现在可能就失去神志了。”
安洪听了师父的话,大吃一惊,心想好在自己练了几种功法,有比较强的功力;又有灵珠护体,要不自己靠他们这么近,早就该瘫倒在台上了。
师父示意比赛继续开始,谢灵走到场中大声说:“我宣布,比武继续,欢迎众师弟上场展示自己的风采!”
何锥月袁异客两个人刚要走下台,何锥月却又立定身子,对着台下说:“我提议让安洪师弟去参加鹿原坡的仙家比武,估计大家没有意见吧?”
袁异客也大声附和道:“对呀,安洪师弟本领超人,大家有目共睹,就让他去吧!”
这是台下也是一片附和之声。
安洪站在台上,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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