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屠傲已无法抽回手臂,而白尚龙的手臂上砂岩般的凸点却已深深嵌入邱屠傲的手臂中。邱屠傲心中大骇,连忙摆了摆左手,表示认输。
可是白尚龙却脸颊通红,眼睛泛光,整个右臂不断加力,受制的邱屠傲只忍着剧痛,把气运于右臂,勉强自保。
“放手,尚龙!”白尚虎急忙大喊,可是白尚龙置若罔闻,白尚虎一把抓过腰间的皮囊,用力一挤,一股酒流直射白尚龙。
白尚龙被淋了一身酒,猛地收手,连忙抱拳道歉道:“邱大侠,失态了!”他好像立时从梦中苏醒一样。
“不碍事,不碍事。”邱屠傲连忙回礼。
“多有得罪,邱大侠切莫怪罪。我这师弟运功有时候会走火入魔。”白尚虎道歉说。
邱屠傲没有把胜负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武功不是绝顶,别过众人之后,回到房间门口,发现安大娘已在等他。
“有事,龙姑娘?”邱屠傲问道,并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你,邱大哥?”安大娘笑笑说,“难道还在为那天晚上的事情生气?”
“不敢,那晚是我失态了。”邱屠傲说,有几分内疚,“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会那样。我以前认为自己有很好的定力,没想到自己会那样,好在没有伤害姑娘,要不我有什么脸面面对姑娘。我现在相信了那句话:这个世界别相信别人,就是自己你都难相信不了。”
安大娘不知道邱屠傲为何会说最后那一句话,还以为邱屠傲是在暗示自己的是在利用他作弄他,于是就说:“我觉得邱大哥就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谢谢你的夸奖,但是你以后别单独和我相处,我怕自己……”邱屠傲咽下了后面的话,笑笑说,“龙姑娘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我想恢复我的记忆,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为这个事,我很苦恼。你见多识广,我觉得可能会有路子的。”安大娘说道,“要不然我什么也做不了。”
“呵呵,大妹子,有时候没有记忆是一件好事。有了记忆也许就有一段难堪或痛苦的经历。”邱屠傲说,“没有以前痛苦的煎熬,也许就是冥冥中的注定。”
“可是我始终是要弄清我是从哪里来的?如果我还有家人和朋友呢?我不能回到他们身边,他们不会痛苦吗?”
“嗯,也有道理。”邱屠傲说,“要恢复记忆也许就是要回到你失去记忆的地方去,让那里最强烈的痛苦、快乐、惊险刺激你,也许一下就恢复记忆了,当然也许要慢慢恢复。”
“谢谢邱大哥提醒,你的意思是我最好回到杂户庄去试一下?既然我是从那里被带回来的,那里就一定有我的生活印迹。”安大娘略有所思,又转而一说,“邱大哥,我感到你好像有些心事。”
“那你进来吧。”邱屠傲知道安大娘所指之事,就是把她拦在了屋外,于是打开门让安大娘进去。邱屠傲示意安大娘不要说话,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纸条给安大娘看,上面写着:“勿扰龙梅,否则后果自负。”
安大娘假装不懂,问道:“邱大哥,这是什么意思?”但她心里很清楚,那个真龙梅和邵公子果然有暧昧关系,邱屠傲也邵恒酌的斗争也就开始了,今天早上的比武也许就是一次告诫。
“没什么呀,这跟你没有关系。肯定有人看不惯我,或是误解我了,或许有人还在坚持认为我是探子,借此事来敲打我一下。我想过一段时间就会消除的。”邱屠傲说。
“是我连累你了,邱大哥。可你在这里也不能呆很久呀,万一言总兵带着兵部的命令来要人,你怎么办?”安大娘觉得邱屠傲是个正直的人,心里更增了几分对不起他的情绪。
“我没事呢,言浩云不会那么做的,他要明目张胆来抓我的话,那他家的事情也会闹大,一旦被朝廷听到,对他也不利。再说如果邵县令要保我,言浩云也找不到我啊。一个这么大的衙门,总有个藏身的地方吧。”邱屠傲果然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很是淡定,“就算是躲不过,只要为替丁将军和白将军报仇,我什么都无所谓了。”
“你为丁将军和白将军复仇,如此坚定,可以献身,我想两位将军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安大娘说道,“我想我还是最好少打搅你,免得给你带来不利。”
“没事的,主要是你自己要注意。世事多变,人心难测,今天对你好的人,不一定明天不害你;今天厌恶你的人,不一定明天不帮你。你在哪个地方都要处处小心才好。”他轻轻叹口气,说,“总之,知心人少,相交不易。”
安大娘知道邱屠傲也对邵家很有戒心,但是忠义之心让他知难而进,心中佩服,也知道就是自己不利用他们,他们最终不免还是会有冲突的,有为邱屠傲担心起来,就说了一声:“邱大哥,凡事不要强力而为,刚强易折,舌头总是比牙齿保全得更久。”
告别了邱屠傲,安大娘直接去求见了邵县令,正好邵公子也在场。
“邵老爷,我想到杂户庄去,一是追查我在那边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二是要想找回我的记忆。一个人不能不明不白地活着。恳请老爷准许!”安大娘说,一脸诚恳。
“嗯,好,到那边要注意安全,我会派人暗中帮助你的,一有情况马上报告。”邵老爷说,显然他对查出那边的情况很上心。
“龙梅,你应该再养一段时间再去,另外我们也可以多合计合计。”邵公子说道,眼睛里有一份特殊的光亮。
“不了,自从我清醒后,我心里一直煎熬,越来越强烈,我就是想早点知道那段时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安大娘再次诚恳地说。
“你刚回来,又要去,是狼窝还是虎穴,未可预料。”邵恒酌说,心里还真是有几丝担心。
“酌儿,我们是无法理解和承受龙梅的这种痛苦的,还是让她去吧,这样她会好受些。我们也期待她好运。”邵县令说,体现出他对人深深的体会和理解。
安大娘离开邵氏父子,拿了几件衣服,就走出了县衙的大门。她并没有直接往杂户庄方向走去,而是往杂户庄相反的方向走去,行到僻静处,看看无人,一下幻化成她自己原来美丽的少妇模样。
她觉得自己的功力和内能所剩不多了,这是她最急于找借口走出县衙的原因;其次,她也很想看到安洪,一个分别了仿佛半辈子的儿子,实际只有短短的十多天时间。她急急地想找个店子吃点东西,然后找几个猎物修炼一下,采足阳气和阴气,于是往山间的山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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