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管家这意思,是想要我承认什么?承认我不守妇道不贞不洁?还是承认我勾结外人出卖王爷?”不疾不徐的将视线转到陆管家身上,紫嫣俏面寒霜,眼眸带嘲,“我也想问问,陆管家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你有那个资格吗?这厅里的每一个人,论身份都当得你一声主子,何况王爷跟王妃也都在。他们都还没开口,你一个奴才反倒越俎代庖,这里容得你放肆?”
眼瞅着陆管家一张老脸迅速涨得通红,紫嫣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何况我昨夜为何会一夜不归,我以为陆管家与柳大人最是清楚不过,今日却在此对我咄咄相逼。陆管家,该不会昨晚就是你勾结外人设下陷阱,将我骗出王府,然后以此为由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就等王爷回来定夺吧?”
“你、你血口喷人!”陆管家脸色红得发青发紫。他没有想到这个身份卑贱的女子,原来有如此伶牙俐齿的一面,一个措手不及就失了上风,“王爷王妃明鉴!老奴在玄王府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兢兢业业!老奴绝对不可能生出异心!如今临老竟然要面对这样的指责,这叫老奴情何以堪!”
紫嫣冷笑。入了王府以后,她一直秉着初心过日子,不高调不张扬,以至于别人都把她当成可以任意捏圆搓扁的软柿子了。因为陆管家不喜她,又是府中老奴,所以她便想着息事宁人能避则避,她不过是想阿玄好好过日子,没必要搞得后院水浑让阿玄麻烦,却不想她避了,别人却不见得因为她的退让而放过她。
对于陆管家的倚老卖老,紫嫣冷眼旁观,不再执着与他争锋相对,而是再次看向了首座的男子。
她问,“你信不信我?”
这个人,沉默寡言,孤傲清冷,可是他的心,比任何人都明白。她不信他不知道她是被冤枉的。
她也不问其他,只想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答案。只要他信她,受再多的冤枉她都不觉得委屈。
厅内静静的,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等着男人宣判。这是玄王府,不管孰对孰错,只要司北玄下了定夺,那么事情便定局。
一众人里,房月柔的心绪最为复杂。事情发生了,真相到底如何她不知道。但是心底深处,又隐隐的相信着裴紫嫣。想要为她开口求一求情,却又不敢贸然。就怕自己错了,连累诸多。是以踌躇。
性子最为豪爽的宇文烈眉头皱得死紧。他固然明白凡事不能只看片面,需得讲证据,若是没有切实证据,陆管家的质问就显得不合理。可是于私,他将司北玄当成好朋友,自是不希望他受到半点蒙蔽。所以哪怕没有证据证明裴紫嫣勾结外人迫害王府,但是她夜不归宿被太子的人送回来是事实。宁杀一千不错放一人。他选择保持沉默。
至于与他并排而坐的柳子时,从裴紫嫣出现开始,就一直面无表情的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能肯定的是,他不会为裴紫嫣说话。
还有个莫言,素来是闷葫芦,可忽略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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