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让他发觉的,那么他不会揭破,就当自己真的不曾发觉。
太阳穴上轻缓的力道,疏解了后脑尖锐的痛意,未寻舒服的喟叹,闭上了眼睛,“皇上出使北仓,到底是客人身份,却坐了原属于北仓王的马车,会不会……喧宾夺主?”
这第一辆马车,是北仓王专骑的。车厢里的坐垫上,铺着明黄的锦绸,那是九五之尊才敢用的压缩呢。
“客人?”司北玄不以为意的一晒,“农庄主人到自己名下的农庄视察,他是主人还是客人?富商到自己开的酒楼视察,他是主人还是客人?”
“……哪有这样做比喻的。”未寻抽抽嘴角,属国与平常人名下的产业能相提并论么?
“为何不能,北仓是西玄属国,那么我作为西玄天子,便是它的主人,没有什么不一样。”她的表情看来相当舒适,司北玄持续着指尖的动作,视线仔细观察女子的表情,从她眉心的皱起和舒展,来调节按压的手法与力道。
“这样似乎太不将北仓王放在眼里了,会否引起北仓人的反弹?”俗语常说有压迫的地方必然有反抗,她就怕皇上太过自信,到头来的结果,是适得其反。
在她身侧,司北玄嘴角轻扬,她如何同他赌气别扭,依旧控制不了她的心,关心他,为他担忧。
“放心,我花费了那么多的心力,付出了那么惨烈的代价,才走到这一步,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动摇我的机会。”再不会给人任何一点机会踩在他头上,因为他要守护的东西,重逾生命。
“谁担心你了。”女子僵了一下,嘴硬。
“嗯,只有谁担心我了。”司北玄笑笑,轻语,语气中含着内敛的温柔,听在耳里,让人的心跟着颤抖。
那种爱恋缱绻,太过浓稠。
别院,元吉在木槿的引领下,去了大厅静坐。
没有等待多久。
实则司北玄与未寻出了门片刻,另外两扇紧闭的房门,就接连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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