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寻起了个大早,这一整晚,睡的并不安稳。
能睡安稳就奇怪了。
看看外面的天色,天还未透亮,这个时候,却已经是上早朝的时间了。
起身,点了灯,洗簌完毕,回到床边习惯性的将手伸至枕头底下,一阵摸索,抽出。
手上出现个精致的荷包,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纸信签,轻轻薄薄的。
隔着布料,在上面轻轻的摩挲,未寻眼底涌上酸酸的干涩。
信签的边角已经有些卷边起毛,当初怕弄坏,他就将它小心存放进了荷包里,每日起身睡前,都忍不住拿出来看看,却一次也没舍得直接将信签取出来。
纸质碰触多了,容易变旧发黄。
哥哥真狠心,只用一纸信签寥寥数字跟她作别。
将眼底的湿意压下,荷包重新放回原处,压平整,盖上。
她该去承乾宫了。
转身之际,目光触及桌上一架笔架,上面整齐的排列着四支紫狼毫,一顿,开门走了出去。
在准备周全以前,她必须一切如常。
通往承乾宫的小道,依旧灯火通明,两边的宫灯不知是一夜未熄,还是一早才又重新挂上。
到得承乾殿,皇上跟苗公公果然不在,殿内,只有一盏晕黄的烛火,以及一只趴在木笼子里正睡得酣甜的白老鼠。
空无一人,寂静。
未寻松了口气,其实她还没能调整好心态,自然无比的面对司北玄。
随即又自嘲一笑,这种心态真够鸵鸟,矫情有什么用,都是要见到的,早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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